楚逍身体绷了绷,垂眸回想起林以默的尺寸就是一阵腰酸腿疼,但顾不了那么多一咬牙道:“我们做吧。”
林以默像嗅见了血腥味的饿狼,眼神幽暗地翻个身把人压在底下一顿揉搓啃咬,闹腾了半天扒.光了楚逍的衣服,却被子一裹给人掖好被角,在楚逍诧异的眼光中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不早了睡吧,晚安。”
人常说幸福的日子往往都是弹指一挥间,楚逍走的那天,林以默刚好回学校报道,点了到后翻墙去追也还是晚了一步。
教学楼后排的几棵银杏树叶子开始变黄了,摇摇欲坠,却也好看得像是油画。
毕业散摊儿酒席上,张淮勋喝得醉醺醺拉着一个腼腆清秀的小男孩到林以默跟前。
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但林以默还是听懂了,这孩子是他小表弟刚上高一,来求林哥给罩,说完还朝林以默打了个味道很重的饱嗝。
林以默也醉意朦胧,隐约也只记了个名字,叫什么张昊,挺好记的就是和那孩子气质不符,弓长日天。
林以默为这笑了半天。
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匆忙急促地过,所有人都和上了发条似的,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再轮一遍。
不过这次林以默办了住校,把大黄和二毛送到姥姥家寄养,他没时间奔波,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追赶,除了孤注一掷达到目标他没想过第二种可能,有人在等他。
楚逍每天都会联系他,按时嘱咐他吃饭睡觉,他们一如既往地亲密着,像是从未远离。
【二十一】
林以默再一次听见那个记忆犹新的名字,是在学校的餐厅里,人群乱哄哄的,他刚把碗里的胡萝卜都挑干净,就听见邻桌几个男生阴阳怪调地嘲讽。
什么真恶心,变.态,喜欢男的是不是有病,不去医院还上什么学,早晚得按着揍一顿之类的。
话题围绕的主人公,叫张昊,高一的。
林以默听了大概,似乎是懂了,没想到看上去那么腼腆羞涩的小男孩做了件出人意料的事情。
鼓起勇气向同性告白,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世上能两情相悦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是两个男人。
如他和楚逍,相知相爱可能已经足够消耗掉两人一生的运气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幸运。
那几个男生吃完饭不收餐盘就要往外走,林以默状似无意地伸长了腿,果不其然就有人给行了大礼。
林以默故作惊讶问道:“不过年不过节的,干什么呢这是?”
“艹你妈……”
林以默拿筷子的手腕转了转,在碗沿边磕掉筷子上的花椒,背着光看不清他分明的棱角,笑得渗人:“再说一遍?”
那小男生面如猪肝地爬起来,张嘴正欲继续说脏话,有人急忙拉住他在耳朵边悄悄碎了两句,他的脸憋的通红,最后扔下句气势汹汹地“你给我等着!”,灰头土脸地匆匆离开。
林以默摇着头嘁了一声,哂道:“怂货。”
林以默浑身反骨一周浪七天打架闹事的时候,人估计还在念小学,让他等着?等个毛线球球。
搁到以前他肯定早就把饭碗扣人脸上亲手喂人吃饭了,但今时不同于往日,他不想节外生枝,他时间不多了。
金秋十月,国庆前楚逍打电话来说自己不回去了,他找了份兼职抽不开空。
林以默解出了一道圆锥曲线的大题,把正确答案神经质地重复写了十遍,握着手机轻轻说道:“好好照顾自己。”
进入了十一月,天气转冷,林以默却越来越焦躁,胸中像是时刻都烧着一把烈火,炙烤着他的理智与冷静,嘴上急出了燎泡,挂了几瓶点滴也丝毫退不下火气。
心有郁结,气火难消。
他时常做梦梦见自己渴死在绵延无尽的沙漠里,深一脚浅一脚无论如何都出不去,辽阔苍茫的寂寥,他拼了命地在寻找,最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龟裂在极致的干涸中。
惊醒后,只有听见楚逍的声音才会觉得安稳。
又是一天凌晨,他满身是汗地惊醒涩着嗓子给楚逍打电话,电话那头有楚逍温和好听的声音,还有喧嚣的歌舞声,嘈杂的人群声,有人隐隐喊着楚逍的名字让他别磨蹭快来玩——
楚逍问:“怎么了?”
林以默整个人莫名就冷静下来了,粘在皮肤上的汗液一点一点变冷。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楚逍说:“我现在有点儿事,回来找你好么?”
宿舍楼围成的一小片四角天空中,林以默抬头看见了几颗寂寥的星子微弱地闪烁。
“好,我等你。”
楚逍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也都是来去匆匆说不了两句就会挂掉。后来突击查寝林以默的手机被翻出来没收了,也就这样断了联系。
一个月联系一次,还得用楼下报亭的座机。
噩梦还是一天天地做,直到他几乎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睡不着,累到头痛欲裂。
睡不着干脆就去背书,他半夜里拿着书去不熄灯的公共厕所,古有凿壁偷光今有厕所借光,别说,还能唬到不少人。
到了十二月,这毛病还没缓解,称体重的时候居然瘦了十斤,轮廓更深邃了几分,整个人也看上去凌厉十分。
如往常一般,披着自己的大衣搓着手萧萧瑟瑟地去了厕所。
走到门口,厕所的声控灯忽地亮了,最里的隔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还有几句不堪的脏话。
林以默皱了皱眉,不想多管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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