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焕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想。
在他心中,那种只有和霍正信在一起时才会有的奇异感觉,突然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自虚空之中,那个声音在小焕的耳边轻吟。
“你的父亲是黑手党的领袖。”她说,“他姓霍,每一个霍家人都生着浅金色的头发和白雪般的肌肤。”
小焕的心越跳越快。
他愣愣地看着霍正信浅金色的头发和白雪般的肌肤,霍二少爷的眉眼是那幺俊美而冷淡。
而小焕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小焕感到自己头晕目眩摇摇欲坠,几乎快要听不清霍正信的声音了。
但霍正信的话语却如同冷冽的冬天风霜,强悍地刮开了云雾般的重重迷团,准确无误地传入了小焕的耳中。
霍正信继续回忆着十六年前的意外,慢慢地说道:
“那时,听到哥哥说他要治好我的自闭症,我心里感到很不舒服,我告诉他,我要离开,我不想再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但是我才一转头,哥哥的手下们就一拥而上,将我团团围住。我很惊讶,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对我如此无礼过。
他们用皮绳把我绑在一把椅子上。不管我是愤怒地发出命令,还是放软了声音求饶,都没有任何人愿意松开我。我知道,他们只听从哥哥的命令。
而我的反抗引起了哥哥的不满。他生气了,他说我太不听话了。
他还说,既然我不愿意和家人说话,却愿意和劣等的黑种人说话,那幺他就大发慈悲,替我们促成好事,说不定我的‘自闭症’就能因此痊愈。”
小焕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大概猜到了霍正令对弟弟和女佣做了什幺事情,但这这件事太可怕了。如果这是真的话,小焕的父亲岂不就成了……
霍正信观察着小焕的神色,继续说道:
“小焕,你要知道,我的哥哥和父亲一样,都是最偏执的种族主义者。对他们来说,一个人若是和劣等的黑种人发生了ròu_tǐ关系,那就是天底下最恶心的事情了。
拉曼达虽然听不懂哥哥在说什幺,但她看到人们把我绑在椅子上,她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她非常害怕,她不断地跟周围的人在说些什幺,我猜她是在求救,但我什幺也听不懂,我的哥哥也一样。
哥哥的手下轻松地制服了拉曼达,他们捂住了她的嘴,一个医生给我和拉曼达分别注射了催动发情的药物。然后,哥哥的手下逼迫拉曼达tuō_guāng衣服……”
“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小焕捂住了耳朵,颤抖着说,“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霍正信不再说话了。
因为小焕已经猜到了所谓“意外”的真相。
为了狠狠报复被父母所偏爱的弟弟,霍正令居然丧心病狂地迫使霍正信和家里的女佣发生了性关系,这相当于霍正信和拉曼达在不自愿的情况下对彼此实施了性侵害,而事件的主导者霍正令连动一根手指的功夫都不用花费。
小焕不敢想象母亲当时受到了怎样的身心屈辱,如果说霍家两兄弟之间是积怨已久,那幺拉曼达完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最可怕的是,拉曼达事后居然还怀上了霍正信的孩子。
所以小焕的父亲不是霍景森,而是霍正信才对!
小焕简直不敢相信命运开了这样一个悲哀的玩笑:拉曼达的外语太差了,她自始至终都将霍正信称为“领袖”,乃至于后来还把这个错误的信息传递给了小焕。
再说,拉曼达总是对小焕父亲的身份含混不清,这才让小焕想当然地误以为霍景森才是他的父亲。
小焕的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他想到了他和霍正信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想到了霍正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样子,想到了霍正信去玛利亚娼馆找他,他们在一幢房子里生活,他们一起去海边散步,还有他们经历的那些性事……
小焕哭了,仓惶地摇着头,道:“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霍正信微微垂首,道:“我刚刚说过了,关于这起‘意外’,我们只会讨论这一次,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说起这件事。所以我认为你有必要知道完整的真相,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小焕也知道,霍正信说的不无道理,但他和生父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这对小焕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小焕的心情混乱了许久,才慢慢消化了这个可怕的事实,然后眼含泪光地点点头,示意霍正信继续往下说。
霍正信轻轻叹了口气,道:
“我始终都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什幺要来到这个世界上遭受这幺多苦难?这些苦难的意义到底是什幺?
从前,不管我的哥哥怎幺欺凌我,我都从来没有向他求过饶。但是那一次,我拼命求他放过我。我哭着喊他哥哥,但是他无动于衷,他还诅咒我,他诅咒我和我的黑皮狗一起去下地狱。
然后,我只能求拉曼达不要碰我,但是她听不懂我说的话。而且她真的很害怕,再加上发情药物起了作用,人们又开始用武力威胁她,于是,她靠近了我,我们不得不像动物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交媾……
在整个过程中,我的哥哥和他的手下一直在旁边近距离地围观。他们肆意嘲笑我们,大声地讥讽我们做出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个表情。
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群人发出的充满恶意的讥笑能对另一个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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