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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定定看了他许久,才沉声道,“你随我来。”他爹自然想跟着,被他娘狠狠瞪了一眼,瞬间就焉了。
女人的心情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此时他娘的变脸就是如此的快。当然,华亦莘口上是不会说的,只是对他爹的佩服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而已——他娘如此的爽朗粗暴,他爹当宝,是个男人,定是真爱啊。
两人走到内室,一路上都不说话,一个小心翼翼,一个心情不好。
华亦莘观察了他娘片刻,见她并没有要挑起话头的意思,气氛很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在他娘的怒视下强装镇定开口,“娘,你对四娘知道多少?”
对于二郎的转移话题,大当家夫人并没什么不满反应,她思索了片刻,才淡声道,“四娘是八年前你爹他们去沧州押送货物时带回来的,据说当时四娘是被人追杀,伤的很重。”她当时不在现场,具体了解得也不多,只能听他们回来说的。即使后来她派人去调查,查到的消息也寥寥无几。
好像这个人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样。
这些华亦莘不知道,他记得原主记忆里他爹只对外说这是他们的四当家,其他的并没有太详细告诉下面的人。
越上面的人,身份越神秘就越威严,这是万年不变的定律。
华亦莘垂下头,眼睛盯着地板,垂下的头发遮住了脸上的情绪,他轻轻问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
他娘柳眉倒竖,靠近他,犀利的目光落在华亦莘身上,上下审视着。这个儿子变得不一样了,他如今知道得越多反而不是好事,那些人……
华亦莘苦笑道,“我见过四娘了。”
他娘摸摸他的脸,轻笑道,“四娘是我们的四当家,二郎见到四娘有啥稀奇的?你个死孩子,这么多天不见,倒不见你说你想娘亲我。”
华亦莘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之他觉得他娘亲不对劲,从上次他说离稔的时候就不对劲了,如今这种违和感则更甚,他感觉很不舒服。
“四娘她死了。”
他娘还在笑。
华亦莘又说,离稔说四娘是白龙寨寨主的妹妹,“听说过拓跋霖么?”
他娘瞳孔猛缩。华亦莘抿抿嘴,他知道答案了。
良久,就在华亦莘以为他娘不会回答他的时候,只见他娘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事我会与你爹说说。”
华亦莘说,“哦。”
当家夫人看着长大成人的二儿子,皱紧眉头,“二郎,娘以为你一直很乖的。”
华亦莘阖眸,抿了抿嘴。
他娘叹了口气,浑身气息瞬间沧桑了许多,“那人,是谁?”
华亦莘愣了一下,顿时就反应过来他娘说的是他喜欢的男人,于是他也不矫情,“离稔。”
他娘身体顿时僵住,脸色变幻莫测,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可惜华亦莘看不懂。许久,她才冷漠道,“二郎,你找男人可以,但是离稔,绝对不行。”
华亦莘猛地抬头看他,眼中有疑惑,有委屈,还有不甘,“离稔怎么就不行了?娘,我还就跟定他了。”
“二郎,别怪娘没提醒你,若你一昧执迷不悟,他日事关青岸寨上下几百人的性命,你可不要后悔。”
华亦莘不说话。
很多时候一语成谶,说话之人并不是无心,而是看得太透,往往一句话就道破了他人一辈子也无法看破的红尘纠葛。然而,遗憾的是,总有那么多人永远不会当真。
华亦莘就不懂了,他就是想要和离稔在一起而已,怎么就关系到寨子里其他人的性命了?
夜晚的寨子总是特别热闹,训练的、外出干活的人员都回来了,他们聚集在房舍前的大空地上,烧篝火、烤肉、喝酒,谈天说地,众人都是来自各地,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欢呼着,诉说着,说着说着又不知恍惚到了哪里,很多事早已恍如隔世。那些事早已淡如云烟,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华亦莘坐在二当家旁边,中年男人端起大阔碗喝了口酒,视线落在那些被火光映得通红的笑脸上,他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柔和。
“我们青岸寨与其说是山寨,倒不如说是天下狼狈之人的容身之地,上下几百人,就是想着好好过日子而已,大家干活,强大,就是想着不被人欺负去了而已。”
华亦莘听着,心里闷闷的。
二当家又说,“小五刚来的那会儿,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好的,他爹娘死了,叔婶待他也不好。要不是大当家捡到他,那孩子那时可就没了……”
二当家又说了什么,譬如二衫是个被弃婴儿啦,他身边那个小轩子是逃荒来的啦,云云。
华昔洺在远处烤着肉,他媳妇儿坐在旁边,看着他温柔地微笑着,他烤好肉,把肉递给自己的媳妇儿,他媳妇儿似乎是说了什么,华昔洺傻笑了一会儿,凑过去听了他媳妇儿一口,又笑嘻嘻地烤肉去了。
风吹得林子呼啦呼啦地响,像情人间窃窃私语,互相摩擦,碰撞,彼此想着再靠近一点,再贴近一些……
有什么声音钻进了耳里,压抑的□□声,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有节奏的啪啪啪声,散开在这火热的夜里。
“你……嗯,啊……轻点……”
“没事,他们听不到的!”男人说。
千姿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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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熏香味,香炉烟雾缭绕,当家夫人摆弄着香炉,被烟雾模糊了脸庞,神情不清。大当家在床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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