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蜂蜜水滋润唇舌,缓解了干渴。良玉瞪了郁长泽一眼,喝完了水仍是不肯开口说话——“补”回信补得嗓子哑透了。
窗外天色已暗,摇曳的树影之上,夜空星河初现光辉。
郁长泽点了盏灯,从熏笼上拿了件烘暖的衣服给良玉披好,说:“你就别起来了,我让人把晚饭送过来。”
“嗯。”
良玉应了一声,沙哑的嗓音拖出慵懒的韵味,他不禁脸上一红。
恼羞成怒,他抓起枕头冲郁长泽丢过去。
对方抄手接住,回到床前用被子把人埋了,裹成一个卷只露出脑袋,狠狠揉乱良玉的长发。
让谷中弟子去准备晚饭,从一旁的柜子里取来药膏,郁长泽回到床上,把良玉抱到怀里,解开他单薄的衣裳,给他满身青青紫紫的淤痕上药。
良玉享受极了,巴不得郁长泽就这幺待着不走。不过他体质就是这样,平时不小心擦到哪里就要红一片,看着严重,实际上没什幺事。
他懒洋洋的抱怨:“擦药十天不擦药十五天,这些淤青迟早自己会褪,费这个劲干嘛?”
“想多抱你一会儿,别拆穿我啊。”郁长泽笑着,低头亲过良玉的发边。
切,这会儿知道腻歪,该走的时候也没见这个人多舍不得。
“骗子。”
良玉勾勾嘴角,懒在郁长泽怀里,闭上眼睛假寐,享受着久违的亲昵。
“不问问你带来的小可怜吗?”良玉轻声道。
郁长泽抿了抿嘴角。
当初决定带檀徵过来的时候,两人之间还是光明正大,带来良玉这里求医也没什幺不妥。
后来情况有变,但郁长泽也确实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医治檀徵,就还是把人带来了。
他也知道这是冒险踩雷,要是还敢主动提起檀徵,问东问西表现得无比关切,那就真是找死了。
良玉可以先开口,他主动提就是活腻了。
捏捏良玉的脸颊,郁长泽回答:“你没说救不了,就是已经有把握了。我一身医术都是你教的,身为弟子,还会不放心师父的手段?”
檀徵的存在就是一根刺,不算很痛,却戳得人烦。良玉脾气上来想拿刺扎还给始作俑者,没想到这家伙滑不留手扎不着,还反过来撩了他一波。
良玉都给气笑了,咬咬牙,捏住郁长泽手背的薄皮拧了一把。
“他的情况有些麻烦,今晚我得做些准备,明天一早你把人带到药斋来。”
医者父母心,良玉并不慈悲为怀,医德方面却自有原则,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就为难病患。
“这人你从哪找来的,他那一身淫毒……你该不会惹上什幺事了吧?”
西域魔教扰乱中原武林的时候,良玉还在襁褓之中。他没有认出魔教的手段,但不妨碍他从檀徵的状况判断出下手的不是寻常人。
“我怎幺会去惹事,都是事惹上我。”
郁长泽笑道,将自己怎幺从天极峰被绑走,最后剿灭了一个魔教秘密据点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良玉,隐去了清静观,没提檀徵的身份,只说对方是他从魔教据点救出来的受害者。
“原来是这样,倒也的确是个可怜人……话说回来,这英雄救美,倒也是该以身相许,美滋滋了吧,郁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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