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堂屋里余岱延开始散烟,准备开始话题。这时大门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却脊背挺得笔直的老人。
“村长,您来了!”刘梁学率先迎上去,把老人引到上座说道:“这位是小银河庄的村长,这几位是市里来的警察。”
余岱延作代表向村长打招呼,然后简洁地说明的情况,还主动出示了不知真假的证件。然后一群男人吞云吐雾地开始了座谈会。
“刘支书,下河口村的事故你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余岱延警察问讯的架势学得有模有样,肖勤更是不苟言笑地拿出纸笔来写笔录。
刘梁学点着头说:“这最近雨下得多,四道河前几天就已经开始涨水,可前天夜里也没下好大的雨,所以也没人注意,可是第二天一天,整个下河口村都被淹了,只剩个房顶,村里一个人也没逃出来。直到昨儿水退了,村里什么都没有,一村百十口就像消失了一样,啥么都不剩!”他说起来还有些惊恐。
“你们有找过吗?是不是被水冲走了?畜生的尸体在不在?”余岱延严肃地继续问。
“我们沿河走了十几里,也什么都没有找到,村里养的鸡鸭都还找得到,就是人没了。县里的警察也来找过,现在还有人在下河口打捞,这人怕是被河水吃咯。”刘梁学说得有些动容。
“别胡说,河水怎么会吃人,现在的是讲科学的年代。”余岱延煞有介事地呵斥,说得像真是那么回事。
“我哪里是胡说,是你没听过,那个四道河就是条吃人的河,住着水龙王,这说不定……”
“咳!咳!”
村长突然重重地咳了两声,瞪了刘梁学一眼,刘梁学不情愿地停下来。其实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余岱延想听的事上,张春也说不清他是在故意装傻,还是确实没抓到重点。
显然余岱延也已经快失去耐性,他猛地抽起了烟,熏得坐在他旁边的刘宏程皱起眉头,最后实在受不了,接着他爸的话把事情总结了一个大概。
下河口村隶属小银河庄,在四道河边上,只有几十户人家。涨水的那天晚上四道河沿岸别的村子都没有被淹,唯独下河口村。洪水当晚涨起来当晚就退了,谁也没看到河水涨起来,只是第二天看情形才知道被淹过。等村里组织好人去救援时发现,下河口村一个人不剩。小银河庄就在下河口村的顶上,如果村里的人当晚撤离,那小银河庄的人是不可能听不见的。而且一晚上也没有人呼救,没有听到水声,就像下河口村本来就没有人一样。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刘贤闻看着孙子有条有理的叙述脸上浮现出一丝骄傲,这时刘家女主人来叫几人吃饭,余岱延率先站起来。肖勤合上本子时张春瞟了一眼,发现上面只写了六个字‘涨水,河,张家镇’,其它的全是乱画一片,肖勤对张春一耸肩笑了笑,谈话到此结束。刘梁学极力挽留村长留下来吃晚饭,但老人执意要走,出门交待刘梁学好好接待市里来的领导。肖勤听到领导一词忍不住笑出了声。
晚饭过后,刘梁学带余岱延和肖勤去下河口村了解情况,而袁三在村里转悠,张春借故留在房间里,跟刘宏程借了纸笔,一个人坐在桌边整理这几天发生的事。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关键词‘刘大夏、术士、龙脉、洪灾、尸体失踪、张尧年’,如果所有的事都是从袁三他们调查h市那座宅子开始的,那么张家是否和当年洪灾三十万人失踪的事有关?张家的诅咒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会让三十万人一夜失踪?现在下河口又将几百年前的事情重演,夏树似乎知道什么。张春想着开始在纸上乱画,大脑一片混乱,他恨不得一头钻回几百年前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他冷静下来,看到面前那张被他画烂的纸,一大半全是夏树两个字,这时袁三突然进屋来,他连忙将纸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你没跟余岱延他们一起去?”袁三坐到张春对面说道,随手递过一支烟给他。
张春接过烟并没点,拿在手里对袁三说:“黑漆漆的能到看什么啊!”
袁三笑着说:“那可不一定,村东的老大爷给了我一点好东西。”张春好奇的看过去,袁三拿出一个小瓦瓶,拧开盖子一股酒香味飘出来,再魔术般的掏出两个小碗,俨然是有备而来找他喝酒的。张春知道袁三最爱两样东西,烟和酒,也不想扫他的兴,接过碗喝了一口,直想摇头,这酒够香也够辣。袁三烟下酒,笑出了声,说道:“这可是老大爷侄子二十年前送他的,他留着等他侄子回来喝,可惜侄子出去后就再没回来。”他说着还动情地摇了摇头。
盯着碗里的酒张春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想起张守宁,活了四十几年还独身一人,曾经有个女人连孩子都给他生了,他却不肯娶人家,可怜那孩子才十岁就生病死了,那个女人也与张守宁老死不相往来。而现在张春江也死了,离开张家镇老宅时张守宁的神情突然深深地映在张春脑海里,他抬头对袁三说:“袁哥,手机借我用一下。”
袁三看他一眼,随手把手机扔过去,张春拿着手机却半晌没动,张守宁的电话他根本没,捏着手机想了半天乱拔一个号码,结果是个空号。他猛然端起碗喝了一口,还是觉得很辣,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张守宁去接他那次方锦记了他的号码,于是又拔了一个除他自己之外唯一的手机号码。
看到屏幕上跳出张春两字时他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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