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锦的眼睛总是闪耀如星光,神秘深邃。我看着他平静优雅的笑容,忽然觉得有点心头一惊:锦,我对你到你了解多少?我是你的朋友,知道你会一点装神弄鬼的巫术,武功绝伦,心智深沉,风仪过人。可除此之外,真实的你,到底是怎样?
我看着他微笑的脸,忽然有点迷茫了。
御锦笑一笑,说:“泽,据说南朝林清锋这段时间颇不得志,皇帝有意解除他的兵权,而且他和朝中实权人物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北天关这一阵连发军饷也成问题,难免影响军心。这是你横扫天下的好机会。”
我心头微动,看一看他。若在平时,这个消息会让我非常兴奋,一定会立马策划南下之事。但现在我已不敢相信他。
呵呵,可悲啊,我雷泽,已信不过唯一的兄弟。我还算什么呢!
但,我无法不怀疑,御锦在搞花样。
——莫非是调虎离山计?御锦支开我,想干什么?我若南下,自然会带走大量军队,朝中空虚,难道御锦打算乘机作乱?!
我想了一下,故意懒洋洋的叹口气:“南下之事,我只怕暂时难以进行。我上次受的伤还没有痊愈,一用力气就心头发闷,看样子这个内伤还要养一下。”
御锦双目一闪,轻叹道:“如此真的可惜了。泽,难道你的伤势严重到难以运用武功?”
我苦笑一下:“看来我起码还要休养两个月才能恢复吧。现在一动武就牵动内伤,我还不想丢了老命。”
御锦道:“泽,那你可要好好养一下。嗯,我给你把一下脉好了,看看你的伤到底如何。”——御锦的医术颇为高明,算得上当世神医。如此高明人物在前,我要捣鬼装病也颇为不易。幸好我的内伤本来就没有彻底痊愈,微一运气,越发全身内息紊乱,三分伤势倒也像足了七分,也不算太作假了。
御锦伸手把向我脉门的时候,我心头陡然闪过无数念头:他会不会是已经发现我知道内情,打算乘机杀了我?但,我最终决定相信御锦的好意。曾经,他是我的兄弟手足,我要赌一赌御锦的真心。
御锦握着我的脉门,静静把脉一会,悠悠道:“从脉像来看,果然伤得很重。几乎没怎么恢复啊。”
我苦笑:“这次受伤,确实复原得很慢。”
御锦淡淡苦笑了,几乎是有些讥诮的看着我,也没说什么,慢慢缩回手。
我看着他这个笑,心头一紧,忽然明白:御锦应该已经明白,我已知道一些东西,所以我在骗他。
御锦涩然笑着,轻轻说:“如果你不是我的兄弟,刚才我就杀了你。雷泽,你如此心机对我,我也不能先对付你。我当你是兄弟,你把我当什么了?”他的浅笑忽然变得有点颠狂,狠狠看着我,沉声道:“你还当我是兄弟么?雷泽?!”
我看着他愤怒而扭曲的脸,心头一阵热血上涌,嘶声道:“不是了!自从你背叛朝庭之日,我们就是对头!”
御锦脸色铁青,看着我低声咆哮:“我要你南下,就是尽量避免我们兄弟相争!雷泽,你领兵打南朝去吧!功成之后,就留在南方自立为帝不要回来。这天下本来就该是我们兄弟二人的!我不愿你杀你,不想和你冲突,你也不要逼我!”
我心念一闪,忽然说:“林清锋即将被削职,北天关军饷被扣押,这都是你联合谢广宁做的吧?”
御锦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明白我的好意。”
我看了他一会,缓缓叹一口气,轻轻说:“锦,回头!我们还是兄弟。”
御锦涩然苦笑:“我只有一句话,泽,跟我做一番事业吧。我什么都可以让你,甚至可以你为君我为臣。但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的计划。这个皇帝有什么比得上我兄弟二人?我们有纵横天下的能力,为什么要屈居人下?”
我知道他的心意已经不可挽回,轻轻叹一口气,缓缓以掌代剑,割去一方衣袍。
御锦脸色一白,森然狂笑:“割袍短义?好,好。”他什么也不再说,掉头而去。
我情不自禁,喝道:“锦,回头吧!否则我明天就上京告发你。”
御锦站住,回身看着我微微一笑:“别忘了,你只是个武将,我却是皇帝最倚重的大法师。泽,你不妨试一试,皇帝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我心头一震,沉声道:“我有谢广宁写给你的密信。”
御锦斜眼看着我,柔声笑道:“呵呵,那不是你伪造的么?你是谢广宁的师弟,自然可以把他的字学得很像。泽,你为了自己的地位,连朋友也要陷害。圣上只怕会很看不起你的人品了。或者,根本是你和谢广宁勾结吧?否则你怎么把他的心思揣摩得这么准确?”他一边说一边冷笑着,扬长而去。
我无言,看着他离去,心头一阵闷痛。勉强按着心口的裂痛,吃力地摸索着缓缓坐下。
自此以后,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了。呵呵,御锦啊!
我知道御锦想必留不得我了,自这日起留神提防。奇怪的是他也没什么举动,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我派人悄悄打听天玄宫的近期动向,得到的回话却是:御天师正在忙着准备今年的祭天活动。
我觉得实在纳闷,不知道他何以如此悠闲镇定,每天仔细推敲,却不得其解,难免头痛。
这日梦法师来看我了。
今天她一身淡紫色的长袍,灵秀飘逸,却掩不住眼中傲视天下的郁郁清狂。南朝有这等人才,我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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