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颔首示意,那姑娘也低头,再抬头时,就看到那姑娘脸小小的肉肉的,眼睛很大,一汪清泉似的,不大爱说话的样子,安静乖巧。他瞟,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艳福不浅哪。
大哥顾桑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顾寻这会儿心里才舒服些,顾及到那姑娘是未来嫂子,他也就不再计较了。只是,他眼神一闪,那家伙真的有点欠揍啊,净是给他找麻烦,各种勾搭人。他眼慢悠悠地夹菜喝酒,时不时地和大哥说几句话,视线却一直带着压迫望着那人。
白与之出来后,就遇见顾桑和温蔻姑娘,几人寒暄几句,白与之立马就跟人姑娘聊的那叫一个嗨啊。也亏顾桑脾气好,不计较这样的事儿,要不,有哪个男人乐意看到自己媳妇儿和别的男的有说有笑?对于贞操名节什么的,白小爷是一直没有什么觉悟的,这也为后来他挨了顾寻那么多“揍”留下了隐患。
白小爷还纳闷呢,我是在和你未来嫂子说话聊天联络感情诶,你这厮干嘛还一副像是看出墙红杏的神情瞪着他。可话虽如此,他还是时不时地瞟着那厮,看他脸色好了些,却不停喝酒,立马脸色一拉,劈手夺过,眼神略凌厉的扫了那人一眼。
饭桌上静止了一秒。
顾将军夫妇仿佛没看到一样,继续和那姑娘说话唠嗑和大儿子顾桑商量大婚的事,那姑娘则是一直垂着头不胜娇羞,顾桑则一直保持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笑着听众人说话,视线也不曾在那两只闹别扭的人身上停留。
顾寻喝酒正喝的舒服呢,酒杯却被白皙手指夺去,他愣了一下,那人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倏尔,笑了笑,原来自己对他竟然已经放心到如此地步。
顾寻看着那人,他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刚才不是还有说有笑么?顾寻疑惑地看着他,白与之一时无法解释,只好把顾寻眼前所有的酒都拿到自己面前,目光灼灼地瞪着他。
顾寻寻思了一会,媳妇儿这是不让喝酒的节奏啊?为啥?我发酒疯了?他细想了一下,没这回事儿吧。他看到那人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嗯?身子怎么了?
……顾寻囧了,好吧。
原来是这样子。他微微眯起眼,冲那人一笑,桌下的脚却不老实,轻轻蹭了蹭那人的小腿。
白与之俊脸一红,往后撤了撤身子。
顾将军夫妇依旧是什么都没看到的表情,在那热切的问:
“阿蔻啊,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婚礼啊?”又转身问儿子:“顾桑,你想给你媳妇儿什么样的婚礼啊?”
顾将军夫妇喊儿子的方式有些怪,大儿子就直呼其名,二儿子则喊的分外热切,阿寻阿寻的喊,顾寻倒无所谓。可奇怪的是,顾桑从未对这样称呼的差异性表达过任何不满。
他从小就是天才,琴棋书画,莫不精通,性子也好,对谁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但顾夫人有时却有些不满,觉得他未免有些太过完美,于是就显得特别不真实。她倒宁愿他平凡一点、普通一点,却是真的快乐。尽管,顾桑从未说过他不快乐。
只有一次,去年冬天从塞北巡查回来之后,顾桑有过一段时间的恍惚,笑容也不再整天挂在脸上。顾夫人那段时间心里满是担心,却又有些欢喜。担心的是自己儿子可能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怕他撑不住;欢喜的是,那孩子终于卸下那张笑眯眯的面具了。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在去年冬天,那个满山冰雪的塞北。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小花
☆、不如不遇倾城色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元丰四年,也没有例外。
这年秋天,顾桑被任命安西节度使,奉旨前去塞北探察该地近两年的田地保墒工作,因为,最近两年塞北的田租地税少之又少,已经查明并非官员贪污所致,所以,神宗派顾将军家长子——顾桑前去,调查此事。
顾桑一行,并不想给当地百姓带来太大打搅,只是带了七八名侍卫,简单行装。顾寻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斯文公子模样,对骑马却并不陌生。白衣黑发,翻身上马,扬鞭启程。后面哗啦啦跟着七八个大汉,个个身骑黑马,面孔冷峻,气势骇人,愈加衬的顾桑斯文白皙,立于浊世中的翩翩佳公子一枚。
一行人一路西行,秋意渐浓,路上风餐露宿,不可谓不辛苦。顾桑和那些年轻侍卫们,打成一片倒算不上,但一路都和和气气,丝毫没有富家子弟的习气,反倒是那群侍卫都对这位出自将门的年轻节度使印象极好。
本以为是朝廷的又一次敷衍了事,只派一名年轻斯文的富家子去往那苦寒边塞能做些什么?可现在看来,此行,很可能收获颇丰呢。
越逼近北地,气候越是寒冷,早晚温差越大。一行人,七八名侍卫皆是皮糙肉粗的大汉,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无数,这样寒冷的天气对他们而言丝毫没有影响,其中一位侍卫,中年人年纪,八字胡,面容冷峻坚毅,在众人下马围在篝火边取暖的时候,走到顾桑面前,恭敬道:
“顾大人,北地苦寒,您身体还能适应么?”
顾桑披着白色金丝大麾,盘坐在树下,视线从篝火中转移,含笑望着侍卫长,温声道:
“李兄,多谢挂念,小弟身子骨还好,北地虽寒,却也不是不可承受。多谢。”
李侍卫长颔首离开,回到篝火的另一边。顾桑人虽很好相处,但这么多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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