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却带着隐隐约约的试探与挑拨,不管那明教刺客有何反应,三零二七总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那方才还紧紧握着唐无泽左手的波斯人,却大大方方地松开了手,道:“无泽你同她去谈生意,我就在门外等着。”
薛西斯知道,唐无泽不是个简单的逆斩堂杀手。他有许多秘密也有许多过往,唐无泽不说,薛西斯自然也不会问。
“好,我很快出来。”唐无泽又重复了一次,“很快。”
“我又不是讨糖吃的小孩子。”薛西斯挑了挑眉道,“你且安心。”
不同于气派的外堂,隐元会的内堂却十分简陋,唐无泽对着一切再熟悉不过。自他成为逆斩堂的一名杀手之后,却有不少机会同隐元会打交道。有一些唐家堡也查不到的隐秘消息,他总能在隐元会找到答案。
虽说那古怪至极的卷轴就相当于一个完完整整的隐元会,也许比隐元会更加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可唐无泽毕竟不能像以前那般毫无负担地使用这卷轴,事情终究不一样了。他固然得到了自由,却也失去了一些便利,这倒是公平得很。
“不知无泽公子想问什么东西?”三零二七好整以暇地问,“一切有关踏沙帮的事情,隐元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那些消息的代价嘛,自然也不便宜,无泽公子可要有所准备。”
准备,唐无泽自然有所准备。若非那卷轴之上根本没有踏沙帮的任何消息,唐无泽也不必到隐元会买消息。
“我有个主意,不知三零二七你能否同意。”唐无泽淡淡地说,“一条踏沙帮的消息换一条隐元会并不知道的消息,等价交换公平公正。”
“看来这不太起眼的踏沙帮,倒是个相当麻烦的势力啊。”三零二七笑盈盈地说,“无泽公子既然这么说,想来你已经自己查过了。我却未料到,无泽公子也并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眼见那唐门杀手不愿提起此事,三零二七却也不以为意。她自一旁的书架上取下一叠厚厚的纸张,道:“隐元会不知道的秘密都在这里,无泽公子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我们的规矩。”
唐无泽却并未说话,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一卷略略泛黄的卷轴忽然出现在他掌心,隐隐金光自那微黄的卷轴上散出。
三零二七却瞧不见任何东西,她只是见到唐无泽稍稍停顿了一会,随后运笔如飞,一条条能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的秘闻就落于纸张之上。她完全想不出,唐无泽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的。
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难免会搅得江湖上好一阵腥风血雨。倒是不知这位本事很大的无泽公子,能否顺利逃出升天了。三零二七眼波流转,越想越开心。可她终究只是想想罢了,三零二七万万不敢那么做。
有关唐无泽的事情,即便在隐元会内也是个隐秘又棘手的秘密。所谓秘密,自然是永远埋在人心中更为妥当。
不出半个时辰,唐无泽手边就有了厚厚一叠墨迹淋漓的纸张。三零二七接过之后瞧了瞧,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唐无泽,微笑道:“有关踏沙帮的消息,都在这信封之中。不管无泽公子要干什么事情,我却还是希望你能够活着回来。毕竟你这样的好主顾,我们隐元会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姑娘且拭目以待。”唐无泽淡淡地说,“事情定会有个了结。”
她倒要看看,这身单力薄的唐门杀手又能在这江湖之中搅起什么风云。三零二七倚着门框望着唐无泽远去的背影,轻轻笑了。
虽然时值深秋,可路边这间小小的茶寮生意却依旧很好。因为这间茶寮就坐落在官道旁,来来往往的人多了,自然会在此歇歇脚喝杯茶。
那些客人中自然也有不少江湖中人,此时他们讨论的却是最近江湖中最最奇异的几件事情。
一个紫红脸的大汉,正十分有兴致地同周遭几个人谈话,他神神秘秘地说:“金陵城那座鼎鼎有名的祝氏剑庄,想必诸位都知晓吧?可那位年轻时赫赫有名的祝老庄主,最近却不大舒心。”
那大汉稍顿了一顿,自然有人急急追问。
“怎么个不舒心法?丁老四你快说,少卖关子!”
丁老四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地道:“祝老庄主膝下原本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十分幸福美满。可最近不知祝氏剑庄惹了什么人,那位祝小姐死得莫名其妙。但事情还不止于此,不过两三个月,祝老庄主的大儿子又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莫不是这家人撞了什么冤孽?”听众中有人啧啧叹惋地说,“我要是祝老庄主,定要会做场法事超度一下那些冤孽。”
“一家人若是倒霉起来,做再多的法事也没用。”丁老四说,“死了大儿子还不算完,他的二儿子与三儿子又纷纷丧命。谁能想到,祝老庄主竟连一个儿子也留不下来。”
听众唏嘘感慨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位祝老庄主倒是十分倒霉。他年纪那么大,原本有三个儿子养老,现在却一个都没有了,简直太可怜了。”
“事情还不算完,那两位祝公子死得却是十分蹊跷,他们都是被人一剑封了喉咙,死得干脆又利落。”丁老四摇了摇头,“江湖中有这般可怕剑法的人不过寥寥几个,西门吹雪与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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