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午时罢了。”左江司马悠哉的看着书,又翻过一页。
祁沙华坐在床上,半睁着眼看向他,“你等了多久?”
“不多,一个时辰。”左江司马抬眼看他,“哦,有人找你。”
“谁?”
左江司马表情莫测的看着他,又是那副隐约笑着的样子,收回视线,翻过一页,“南宫家的二少爷,南宫夭。”
祁沙华不言,看向窗外,正午的阳光正艳。
“凤锦歌,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左江司马合上书。
祁沙华笑出声,“我倒是第一次见你那么有耐心,昨日便想问我了吧?”
“因为你是凤锦歌。”左江司马看着浅笑的人。
祁沙华揭下脸上的面具,“可是现在我成了祁沙华。”
“那人在门外等了两个时辰,今日我有事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左江司马踏出房门,“记得别在外面待得太晚,晚饭我等你。”
“好。”
第九十一章 缘分不浅
祁沙华刚到门外就见一个紫色的身影。
紫金和缨玉簪松松的绾起两鬓的发丝,其余的黑发顺服的贴在身后,细长的柳眉下是一双美如瑰玉的深紫色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红润饱满的唇。紫色华服衬出他修长的身姿,飘逸宁人的气质一览无余。那人见到祁沙华急忙迈开步子,不顾其他人的阻拦,一把抱住祁沙华,“锦歌!”
“小夭,好久不见。”祁沙华笑意莹然的看着一脸委屈的人。
南宫夭叹气,“锦歌,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小夭吗?”
“怎么长大了就不许叫了?”祁沙华拍拍他的脑袋,“长高了不少啊,矢呢?”
“你呀,就惦记着哥哥。”南宫夭耸耸肩,“本来哥哥也要来的,可是临时有事出去了,我就自己一人来找你了。”
“这样啊,带我去看看霍伯伯吧。”
两人坐在马车里看着城内的景象,“南江可是越来越富饶了啊。”祁沙华感叹着。
“可是哥哥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了。”南宫夭的桃花眼里有淡淡的失落。
祁沙华知道南宫夭的心情,“的确是麻烦你们两兄弟了。”
“锦歌说的哪里话,这也是我们的荣幸,这样的日子是玄叔给我们的,若不是玄叔我们一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南宫夭突然指着一处,“锦歌,那是不是哥哥?”
转眼一看,远处客栈的二楼,从半开的窗户隐约看见一个蓝衣男子正与别人交谈,眉眼与南宫夭神似,但是脸部的线条更为硬朗。
南宫矢注意到街道上的视线,对上马车内红色的眸子,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对他一笑,又继续与别人交谈着。
“矢倒是越来越成熟稳重了。”祁沙华放下车帘。
“因为南江的瑾世坊不止是南江的瑾世坊。”南宫夭眼里有骄傲的神采。
天下间,木芜的南江城为最富饶之地,商号起源之始。木芜城地广资源众多,从多年起就是著名的繁华胜地。近几年,左江家的锦阜斓庄成为商号之首。南宫家的瑾世坊,曲家的鸿源庄,玉家的盛乾庄则紧随其后齐驱并驾。左江司马手下的赌坊、酒楼、粮仓和药坊。南宫矢手下的林场、当铺、客栈和玉石铺。曲瑟容手下的青楼、酒坊、镖局。玉城景手下的工匠、楼房、木材和布商名声四起。四大家族的家业都遍布各个城,闻名天下,也因此许多商号日渐兴起,却没有几家能望其项背。
南宫家。
一个老人见到祁沙华蹒跚着迎上去,热泪盈眶的握住祁沙华的手,“小少爷。”
“霍伯伯。”祁沙华见到多年未见的南宫霍也很开心,擦去他的眼泪,“霍伯伯,是锦歌不好现在才来看您。”
“哪能责怪小少爷啊,是伯伯老了,六十岁一把老骨头,都没能去水泊城见上你们一家人,现在,也晚了啊。”自己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南宫霍埋怨着自己没能见上恩公一家人。
“霍伯伯,爹娘和哥哥知道您的心意的。”祁沙华淡然一笑。
南宫霍点头,“夭儿,带小少爷去前厅休息,别怠慢了小少爷。”
“是,爹爹。”听到南宫夭说完,南宫霍咳了几声,就随下人回房了,一路上还在掉着眼泪。南宫夭很少见到南宫霍这个样子,因为自己年纪很小,不如哥哥懂事,父亲总是对自己很严厉。见到南宫霍一脸的欣慰,也笑了起来。“锦歌,爹爹是很喜欢你们一家人啊。”
祁沙华摸摸他的脑袋,“为何如此感叹?”
一次见爹爹这个样子是听到玄叔和月笑哥不在,一次是舞袖姨不在,“锦歌,我很担心爹爹,他听到玄叔和月笑哥的消息后,就一病不起,直到上个月才能下地走动。他病着的时候就老是念叨自己要去见玄叔他们,我很害怕。”说完南宫夭有些哀伤。
“夭儿,提这些做什么?”南宫矢走进前厅轻斥道。
南宫夭这才注意自己说了什么,急忙道歉道,“锦歌,我,我不是故意的。”
祁沙华摇头,“矢,你别怪他,我哪有那么脆弱。”
“锦歌,你不来南江的理由我会不知道吗?”南江是他们一家人待了一年的地方,祁沙华不想故地重游的原因只是不愿再心伤罢了。
“矢……,”祁沙华眼睛有些发酸,瑾世坊的一草一木都能让他想起那一年他们一家四口的和睦景象,让他难以释怀。若说彼岸是无尽感伤的地方,那南江便是无比幸福之地,而正是因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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