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取出一块玉佩,交到姬容华手中,轻声说,“此乃武帝遗物,此物形同免死金牌,豁免一次后就不可再用,是武帝要赐给玄王的,劳陛下转交。”
姬容华拿着冰冷的玉佩,觉得全身彻骨冰冷。
王凝靠在姬容华耳边说,“圣上伤人之时有没有想过现在,当日的那些人命就种了今日的果!”
王凝是嫉妒他的,也是恨的,恨得咬牙,恨不得将其抽筋剔骨。
两年的时间,她每日后活在痛苦之中不得解脱,罪魁祸首就是姬容华,一阵剧烈报复的快感过后,她掩着口吐出一滩鲜血,将染血的帕子藏在手里,其实来时她就服了剧毒,生无可恋,死亦何苦,她朝着姬容华大笑着,“总算是等到了今天……皇上,您也有今天!”
姬容华拿着遗诏,看看似乎有些疯癫的皇后,不免有些担心,王凝大笑了一会,鲜血越吐越多,姬容华忙找人宣太医,将皇后抱进了议政殿。
辉煌的议政殿,王凝一次也没来过,她恍惚中似乎看见阿水,他正焦急地看着自己,王凝伸手从怀里拿出了那个木偶,交到了拿人手里,努力想笑着,奈何眼泪不住的向下流,她勉力说着,“阿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那人是个傻子,我……我想和他说,我好喜欢他,想要和他我们私奔……可是现在才知道他从没喜欢过我,你说,他会答应么?”
阿水似乎在哭,王凝想拿帕子给他擦泪,可是帕子上全是血,王凝努力撑着身子说,“玄王殿下,我……在领了太后懿旨那天就没想过再见你……可惜,你就是玄王。”
“我……我、对不起你。”
王凝的手渐渐冰凉起来,玄落将她搂到了怀里,眼泪不住的打到了她的脸上手上,太医来时,王凝已经断了气。
姬容华站在床外,看着窗外风景,玄落搂着已是死人的王凝好一会儿,姬容华慢慢将王凝从玄落怀里抽了出来,轻声说,“她是国母,早不是高阳国的九公主,你现在是玄王,亦不是阿水,不要感情用事。”
玄落怔怔看着姬容华,“我不是玄王。”
“你是,你现在有武帝的免死金牌在手,大理寺也不能把你怎样。”姬容华钳着他的下巴,将玉佩塞到他的手里,“现在你是,将来也是。”
那块白中带着黑墨漾开图案的玉佩样式精致,在幽冷月光下,泛着冰质的光泽,玄落将它狠狠地掼到了地上,姬容华险险接住,冷笑着说,“玄落……王凝的一番苦心差点被你糟蹋。”
“这玉是在我小时候,武帝赐给嘉乐太后的玉佩,确实有免死之用,不过想是太后临终又将它赐给了王凝,大抵是想朕日后饶她一命,王凝把它给你是要救你一命,你究竟明不明白?”
玄落大睁着眼睛,姬容华持着玄落的下巴,“玄落,从今日起,你我是兄弟,想必,你该开心了。”
玄落拽着姬容华的衣角,想告诉他,他其实,是喜欢他的,可是转眼似乎又看见了嘉乐太后拿着帕子说,“你只要答应哀家这一件事,哀家就还容妃一个公道。”
容妃生前是武帝最疼爱的妃子,并非她美艳动人,容妃以前就认识武帝,最先动情的不是武帝,容妃在进宫以前曾找过江湖第一的做脸高手换过容貌,此后才一朝得宠,后来易容一事败露,武帝十分不喜,将容妃打入了冷宫。
许是天意弄人,容妃容貌生的平平,却生出了玄落这样的美人,玄落十分得武帝喜爱,连带着把容妃从冷宫里放了出来,在玄落很小的时侯,容妃曾说过,以后死了,不求同葬,若是能和武帝同在一个皇陵,也是大福气。
后来容妃翻案,得以入主皇陵,玄落也为此吃尽了苦头。
姬容华自然不知道这些,他怨恨过玄落的背叛,他却不知道,玄落为昭阳帝做事,落得兔死狗烹,最后成全他的却是他这辈子最怨憎过的人。
嘉乐太后为防昭阳帝对他迫害,将他安排在一个边远小镇,后来被他逃了出来,当时催生这个逃跑念头的初衷是他想再见姬容华一面,只是偷偷的一面他就心满意足。
可是在镇上疗养好伤,就要离开时遇上了王凝,王凝娇羞的说着,姬容华要成亲了,要娶高阳国的九公主做他的皇后。
当时玄落吞着糕点,手里拿着小小木偶,呆愣的真的像个傻子。
后来确实看见了,在人群里,姬容华扶着九公主下马,真的是一对璧人。
玄落狼狈的躲着,起了死念,在姬容华不知道的地方,玄落拿着细瓷想割破手腕,却一次次的放下,他最后不得不承认,人心的贪念是无穷的,他还是想看见姬容华,那时候落魄之极,躲着小宋的仇家,抱着小小宋,躲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啃着生硬的馒头,却再没了自杀的心思。
姬容华的衣角最后从玄落的手里无力的滑出,姬容华将王凝的尸体抱起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那端的玄落无声的看着,眼里再也流不出眼泪,他怔怔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沾满了鲜血,肮脏不堪。
玄落撑在床前,手旁放着那块玉佩,可是他却连把它拿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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