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心里又纠结起来了。我真特么是个纠结狂啊。
眼下这情景,仿佛不太适合相认啊,毕竟被人看着挨打什么的,也不是很光彩的事。何况我估计,虽然我大概认出是他,他不一定能想起来是我。谁能想到两个即将成为室友的人会提前在另一个国度的小巷子里撞见呢?
我心里打定了注意,立刻转身走,挥挥手以示不用谢。
今天月色虽好,但毕竟是深夜,我琢磨着他就看了我一眼应该也记不住,开学再见我就装作不知情,这事情大概就过去了。
我回到酒店之后,莫名失眠了。
大概是在居酒屋的三杯两盏淡酒作祟,一时竟有了泡温泉的兴致。酒店里正好有开放给贵宾的小型温泉,平时去的人不多,我干脆换上浴袍,又打电话让再送一点牛奶过去。
简单冲洗之后我下汤了。
泡在水里果然十分解乏。这里的温泉水是引的天然泉水,空气里带着淡淡的硫磺味。其实这里不是日本有名的温泉,但是这家酒店不在闹市之中,绿树影影绰绰,夏蝉鸣鸣,来的人少,别有一番滋味。不多久我眼皮开始打架,泡在池里就小睡起来。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又来了人入了池子。不知是哪里的客人。然后我就人事不省了,再醒过来听见这边的服务人员,一个老伯用英语告诉我已经夜里十二点了,问我要不要回房间。
我道了谢,收拾之后,回到了自己房间。这一觉睡饱了。
醒来之后想到昨夜巷子里的奇遇我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下意识就点开罗富贵的朋友圈,看见他更新了一张自拍,垂下来的碎发带着水滴,眼角透着不耐烦,嘴唇微张,嘴角有点青紫。大概是刚洗完澡,上身裸露着肌肉,水珠顺着肌肉的线条在重力作用下流出痕迹。没配文字。
妈的,这晨勃来的不是时候!
妈的3.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5028841971693993….
妈的,偏偏尿急!
昨晚就是不该又喝酒又喝牛奶啊!
等到出门吃午饭,我才后知后觉地想,罗纨起,是gay吗?
很不幸的,由于没有见多识广,我不是自带gay达的那种人。我也知道有些gay喜欢发带胸肌的自拍,但是我一直秉持着,只要你不出柜,我就当不知道的态度,绝不瞎揣测的原则。这导致我在现实里真的是一个同类都不认识。知心话都没办法跟人讲。
然后我又愣住了,我为什么要在意罗纨起是不是gay啊!
这种行为真是钙里钙气!
想男人想疯了吗!顾润同志?!
我在日本又浪了几天,发现夏天的日本,真的是挺没意思。于是又兴致缺缺地提前回了q大。也就回到了租的公寓,日落街87号,0510室。
好在我一个比较熟的老师招课题组成员,我之前报名了,现在回来也不算没有事做,白天就在实验室里,晚上查查文献,过得反而比上学期间还忙了。离开学还有三天的时候,镇上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酒吧也热闹多了。
这个镇上只有一所大学,其他都是普通居民,是货真价实的大农村,也就只有学生回来上学了,才热闹一点。我们常常调侃这边假期里就变成鬼城。
这天我做实验期间接到电话,说有很多东西寄到我这里,我只得放下手头的事,先回公寓看看,走在路上收到罗纨起的微信。
“估计东西最近两天要到,你放着我找人收。”
我琢磨着顶多就是一两个28寸的大行李箱,用得着找人收?结果一开门傻眼了。三个大汉正在客厅里抬沙发。
然后我就收到了新消息:“部分家具我酌情换新的了,今天可能有点吵,你可以出去住旅店,我付钱。”
讲道理哦,你换你那个房间的床啊柜子啊什么的,勉强算酌情吧,客厅里已经换得面目全非了啊,这个情酌地略深啊。
当然,不是我出钱,我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没有正式见面,我已经在心里给罗富贵加上了新的标签“大作逼”。还是个很有钱的作逼。
我自认家里条件还可以,懂事后手头没紧过,也会考虑到有的钱没有必要多花,凡事还会节省点。但是像罗富贵这种真富贵,租房都要自己换全套家具,我真的要侧目的。
我回到实验室忙到了半夜,再回公寓的时候已经能处变不惊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我钥匙能开那扇门,看着变化翻天覆地的客厅,我真想说一声:“您好,请问有人吗?”
我愣在门口,拎着包看了半天,以前扔包的筐不见了,门边新装了个挂包的架子,树杈型,每个枝头都是手指的造型,而且在比中指。客厅里点了几个香薰蜡烛,没开灯。很好,艺术生罗富贵。
我走进厨房打算煮点东西吃一下,还没开灯,忽然听到什么动静,再静下来又好像听不见了。我心里警惕起来,悄悄转回去,刚转出门就撞到一个人身上,吓得我当时就“嚯”地一声叫出声。
“啪”地,那人拍开了厨房的灯,我眼睛被灯光刺了一下,回过神,发现是我的新室友,罗纨起。
“怎么进门的时候没开灯啊?”
我回答道:“我看客厅里点了蜡烛,开灯了感觉挺破坏氛围的。你好,我是顾润。”
“我知道。”他笑了一下,我这才发现,他是真高啊。
其实我个子不矮了,我小的时候潘长江特别火,我还特别爱看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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