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文和翠碧安静的站在一旁看大夫为冯祈诊脉,一言不发的诊完脉,大夫起身写药方,又细心嘱咐翠碧。看他们说话的方式和语气,想来大家都是熟人了。
翠碧去熬药,赖寒文就坐在床边继续帮冯祈擦身子,“唉。”
“怎么叹气?”冯祈躺在床上也没事,所以眼睛一直看着赖寒文的动作,听见他的叹息声有些诧异。
赖寒文摇摇头,“我只是有些心疼你,从小到大你肯定受了很多罪。”
冯祈淡淡的笑了笑,“在我看来,能活着,已是最大的幸运。”
伺候冯祈喝完药,夜晚已过去一大半,翠碧回了房间休息。赖寒文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冯祈不放心离开,因为按照他的经验,后面几个钟冯祈应该会反复发烧。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本来已经退烧的冯祈再度高烧,赖寒文冷静的帮他用毛巾敷额头,一直到他退烧才松了口气。
如此反复几次后,赖寒文也困得不行,但还是坚持的坐在床边。因为发烧的缘故,睡着的冯祈一直踢开被子。赖寒文害怕他受了凉病情会更严重,所以一见他踢开被子就帮他盖上。
最后实在是盖得挺累,就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既省去了盖被子的时间,又能让他出出汗。
天微亮的时候,赖寒文摸了摸冯祈的额头,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温度,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等一切放心下来才发觉自己又累又困,随意的趴在床边就睡了过去。
冯祈慢慢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而自己的身上却像压了一块石头般如此重。侧头一看才发现是午流正趴在他身上睡得正香,昨晚虽然睡着了,但是他一直能感觉到有人不停地帮他敷额头盖被子。
看着他的侧脸,冯祈觉得他应该累得不轻。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无力。但他还是把赖寒文拖到了床上并盖好了被子,做完这些以后,他额头出了一层细汗。
正巧这时翠碧开门进来,“少爷。”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翠碧自觉压低了声音,“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准备了一些清淡的粥,现在要不要给你梳洗?”
冯祈点点头,“我们出去吧,让他一个人睡会,昨晚他应该累坏了。”
“好。”翠碧把衣服给他穿好,又不放心的拿了一件厚的披风给他披上,两人这才出了房门。
赖寒文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地方,他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冯祈坐在窗边正在画画。
赖寒文下了床奔过去,冯祈画的是昨日下午下雨时的情景,“你的身体好了吗?”
“有你照顾我一夜,我若还没痊愈岂不是对不起你?”
“那就好。”赖寒文揉了揉自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我能先去吃饭吗?待会来找你玩。”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话里有什么问题,冯祈也不道破,只是点点头,“去吧。”
洗漱完,赖寒文去了厨房吃东西,快速的吃完就跑回了冯祈身边。看他认真的画画,赖寒文也不好打扰他,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
冯祈的手指修长,拿着毛笔的样子赖寒文看着恨不得上去摸摸,但又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
“少爷,老爷让你过主厅去。”刘管家在门口敲了敲门以后径直走了进来。
冯祈没有回他,只是把最后两笔画完才抬起头,“我知道了。”
把笔放在一边,冯祈不自觉的皱眉,爹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而且平时没什么事他也不会过来看他,今日这是怎么了?
冯祈带着赖寒文跟在刘管家身后一路去了主厅,主厅除了冯祈他爹,还有他名义上的娘,还有先前看到的冯昭。冯月是二姐,早已出嫁,所以没什么重大的事是不会回来的。
“爹,娘,大哥。”
“嗯,听说你昨晚又请了大夫?身体可好些了?”冯祈他爹坐在首座,慢悠悠的喝茶。
冯祈随意坐了一张凳子,赖寒文跟着站在他身后,“只是受了些风寒,已经无碍。”
“那就好,你从小身体就不好,未足月就出生,你娘也因为你落下一身病根早早离去,能看到你长这么大,我已经很满足了。”
冯祈右手在袖子里握成拳,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些年一直是爹在照顾我,我才能平安长大。”
“所以,今天我叫你来,也是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爹但说无妨。”
“你知道周尚书家那个女儿早已到了可婚配的年纪,而他昨天正好到我们府上商议,他很看重你,你若是做了他女婿,往后的日子……”冯父故意没有说完,但是后面的意思却是所有人都懂的。
本以为有这等好事冯祈会高兴,没想到听了他的话,整个人脸色阴沉,“爹难道忘了周尚书家的女儿是个傻的不成?而且她已三十出头,比我整整大了七八岁,你让我娶她?”
“就是因为知道她是傻的所以才让你娶她,不然你以为这等好事会落到你这个病秧子身上?”冯昭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嘲笑。
“冯昭。”冯父眼睛一瞪,冯昭愤愤的噤声,冯母有些不满的看了眼冯父,又看向一脸愤怒的冯祈,“小祈这些年请的大夫花的银子我们可从没亏待过你,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我们同意你请大夫为你看病,你早就已经死了。我们冯家养你这些年,你也该报恩吧?再说了,就算那姑娘年龄大是个傻的,可她好歹也是尚书之女,娶了她你以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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