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是感动于逢春对自己的深情与照顾,顺水推舟而了了让自己怀孕的心愿,从没想过,原来,是自己的情也深了,否则凭自己以往处处想赢过逢春的潜在意识,他还是会继续硬占逢春便宜。
胡嘉笑了,笑叹自己的假聪明,原来早就爱了,却迟至今日才坦承,而这坦承不也是让逢春握了张王牌?怎么自己到现在才清楚?
情爱真会让人变笨。
可是陷于情爱中的甜蜜却又让他这强人回味再三。罢了,变笨就变笨吧。
胡嘉挑斜了眉,反问胡翟:
「那当初小朱又如何让你肯委身屈就为他生孩子啊?」
胡翟闻言红了张脸,小朱脸蛋也羞红了。
「那什么?是我先问你,你先说!」
「你问我就要回答啊?」
胡嘉还是胡嘉,有上风占干嘛要跑去下风呢?
众人笑歪了嘴。
˙第二十二章˙
左逢春搀扶着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胡嘉,缓缓走向浴池。
为对方洗身,已成习惯。
两人坐在池边石椅,一边洗,一边聊着。
「你熟睡的隔天,我去了趟宫里,把你的事原原本本禀奏皇上。皇上只思索了片刻,便提醒我一件事。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寓农司监委纪巽曾上表请奏统一全国官粮的采买,上至皇城宫中、下至乡镇里办,统一全向一家粮行购粮。那时你还打哈哈地说,如果你取得了出粮权利,只要一次,这辈子就赚够,不必干活了。」
「是有这么回事。你还说皇上看了奏折,皱着眉头,把那奏折批得一无是处。皇上还满有见地啊,知道若这么干那家粮行会因此而垄断粮业,很多百姓就没工作了,然后很可能造成那家粮商坐地起价……慢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想要……」
「你粮行遭遇多事,几乎从我们成亲就开始发生。我娶了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下大半经济势力已成为我左逢春的囊中物,再加上皇上的倚重,朝堂之上甚至没人敢再为难皇上与我半分。
纪勋那奏折也是在我们成亲后没几日就出现。最近我未进宫上朝,皇上告诉我又有人换汤不换药地重提此案,提案者是委督察任予谦……我觉得这似乎是特别为你我设计的陷阱,就等着我们往里头跳。」
「什么?」胡嘉惊异。
「你 想想,我娶了你,纪勋、任予谦又如此上表,若我心思不正为图私利,我一定第一个附和,而说服皇上采用,然后保举自己人来接下这买卖。如果出粮的过程中出了 什么事,我们夫妻俩便落了口实,到时如何论罪我们就先不管了,怕的是,有人以此为名存心要除掉我们,断去皇上臂膀……」
「断去皇上臂膀?难道朝中就没人帮那个狐狸皇帝?」
「虽 说皇上在位八年提拔了多位青年才俊,但多数位高的朝臣仍是永皇帝时期的老臣,继位的真皇帝在位那九年并未整顿过这些朝中大老,以至于到现在的弜皇帝一直受 制,而那些青年才俊若被大老们拢络,实则能信者几悉矣,牵一发可能动全身。当年若不是我恩师病逝,让皇上正好捉紧机会命我相国,可能我也坐不上这宰辅之 位。」
听了这些话,胡嘉心中竟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惧。一想起几年前逢春也中过缥引,这事隔多年后……
「逢春,难道……朝中有人要害你?」
「呵呵,没那回事。」
其实是偶尔有那回事,可是左逢春不想胡嘉担心,嘴上否认还不以为意地笑着。
「我一直没机会问你,你那时中了王导的毒,到底是谁害你?」
左逢春脸色一黯,却马上笑着说:「嘉,都过去了。我们别追究了吧……」
胡嘉心想,如果硬问,左逢春一定还是笑着避而不答,于是……头一次,在左逢春面前装委屈,他知道逢春看了一定会心软。
胡嘉神色黯然道:「……原来你都是在骗我,你根本不爱我……」
「啊?」左逢春怔了,他不懂胡嘉为什么这么说。
胡嘉无奈地苦笑道:「看我为你心焦,你是不是很得意?」
左逢春一脸被冤枉的着急:「没有没有!嘉,你别乱想!」
胡嘉脸上满是苦涩:「你很狡猾,根本不信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让我为你担心,像个傻子一样……」
「嘉!不是那样!」
「那是怎样?我问你过往,你又不讲,存心让我难受。」
胡嘉说着便转身过去,背对着左逢春,甩开左逢春的手,自己洗澡。
左逢春看着这个已经瘦得肩胛尖耸凸立的背影,胸口一阵闷疼,缓缓叹了口气。
「好, 我说。唉……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害我那人,与我同年及第,分配同在翰林院当院士后,成为好友。王导说我那朋友的父亲曾受他医治,我朋友知道他毒医医名 便去找他买毒。我朋友要那种可以瘫软人全身却还让人意识清醒的春药,所以王导才动手研制缥引与解药。我朋友其实不想害我的命……他却因为这药,和其它几名 同伙被皇命处以斩立绝。」
被好友伤害,好友又因此殒命,这才是让逢春难过的事吧?所以他不愿提起。自己干嘛知道?!想左逢春二十五岁便拜相,这一路走来到底有多少这种不为人知的辛酸,胡嘉现在就心疼得好气自己。
胡嘉旋即转身,伸手便将左逢春紧紧抱在怀里。
「别说了!别说了!」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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