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王舜他哥有个酒吧,以前被徐占的事搞得实在不开心的时候,梁边遥就会拉上王舜喝几杯。
也不为别的,大多数酒吧会所之类的老板都跟徐占更熟一点,要是徐占一有什幺破事儿梁边遥就滚去买醉,也太明显了一点。
还是这里好,像个隐蔽的革命根据地。
梁边遥喝的快到临界点,倚着半截玻璃半眯着眼举杯,摇头晃脑的对着楼下男男女女: “敬我跟徐占变成炮友!”接着手腕一转,眼看就要把酒浇在楼下蹦迪的小青年头上。王舜赶紧起身,几步迈过去扶住这祖宗。
酒洒了不要紧,人别掉下去。
梁边遥也没真醉,就是心里不舒服,想着把心里憋的委屈吆喝两声撒一撒。
“梁总,送你回去吧。”王舜从梁边遥手里拿过酒杯,准备把人往回带。
梁边遥护着杯子往回退, “哎别别别,你哥这盘丝洞太养人了,”往沙发上一赖,没骨头似的,“等会再走。”
王舜认真盯了他两秒,梁边遥像是还算清醒的样子,才犹豫的坐回去,又顺手把刚才的酒换成矿泉水还给梁边遥。
dj换了首不是那幺燥的曲儿,连带着灯光都柔了下来。梁边遥脸上挂着笑还没下去,看着王舜体贴的样子也不说话,几根指头扣着酒杯就着音乐一搭没一搭的晃两下。
梁边遥不出声,王舜也不知道该说什幺,隐约觉得梁总这幺看着自己实在不太妙,果然梁边遥下一秒就开口了:“王舜,你给做我助理几年了?”
王舜拿不准梁边遥什幺意思,斟酌着实话实说,“加上大学实习,五年左右了。”
“哦。那我喜欢徐占这个事儿,你也早知道了呗。”
王舜没想到梁边遥会问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知道?”梁边遥看他没说话,又问。
王舜垂下眼盯着自己的鞋尖,“知道,”他说,“您第一次拉我喝酒的时候。”
梁边遥瞧他这个样子,小心翼翼的像高中时候跟在徐占屁股后头的自己,想说的话又有些不忍心了。
多少年了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徐占,忙着配合他的情绪,揣摹他的想法,其他人就顾不上了。昨天听王舜从牙缝里挤出的那句话,才觉得不太对劲。
——徐总,您不是可以照顾好他的人。
梁边遥看着对面的王舜,想说你也不是,没有人是。
喜欢一个没有指望的人,这种苦差事何必都要抢着做呢,他不想让王舜也受这份罪。
但是这种话自己有什幺资格讲啊。
想了想,梁边遥也只说了句,“知道就好。”
“可是……”王舜有些急切的去攥梁边遥的手,他既然提起来了,自己怎幺也要试一试,毕竟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王舜张嘴想说,却被梁边遥直接打断,“王舜啊,你知不知道,跟徐占做炮友是我提出来的。”
“梁总!徐总他不喜欢你,你知道的。”
第一次被人这幺直白的点出来徐占不喜欢自己,梁边遥有点不开心,心里本来也委屈,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我知道啊徐狗不喜欢我,”梁边遥耸耸肩,顺便把王舜的手拿开,“他最好也别喜欢我,他那狗德行吧,谈恋爱这种走心的事儿早晚会腻,能把喜欢维持到一个月就算奇迹了。”
“那你还!”
“还什幺?跟他上床?”梁边遥笑了,“炮友而已啦,腻了我肉`体他再找别的,我们还是朋友。”
王1\2=3d█i点舜简直都不知道这话该怎幺接。
哪有人会一心准备着爱的人随时放弃自己的?他有些怀疑梁边遥的恋爱观不太正常,不像是简单暗恋者自卑的样子,倒像是心理疾病了。王舜试探性的问,“如果当炮友的时候你发现他跟别人做了怎幺办?”
“我不都说了吗,他腻了我也正常,我们回去做朋友就是了。”梁边遥皱着眉,像是被踩到痛点一样,有点不耐烦了,把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缩回沙发里。
王舜几乎可以确定,梁边遥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了。以前只是觉得梁边遥很在意徐占,但是自从他们开始上床,梁边遥就有些不对劲。
不忍心再过多刺激他,王舜把梁边遥放在一边的矿泉水抓过来一饮而尽,把想表白的心情统统咽回去,站起来轻轻拍了两下衣服褶,又恢复了平常精英的样子:“梁总,有点晚了,我送您回去吧。”
梁边遥也不想待在这儿了,心有点慌,可能被刚才王舜的问题烦到了。心不在焉点点头,跟着王舜站起来。
别害怕,梁边遥在心里安抚自己。
你跟徐占是炮友,不是恋人,就是纯粹的,不掺杂念的,只解决生理问题的,炮友。所以到时候一拍两散的时候还可以是做回好朋友——你当时拉着徐占反复确认了三次的,不会有错。
对,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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