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儿,娘不逼你,娘听说你做活的高家,死了个大少爷?那大少爷是个兔儿爷?娘只是……”韩母皱着眉,她去过韩志呆的那个小茅屋,有几次都见到自己的儿子对着一个男人呆呆的望,眼里满是迷恋,她虽然也只是听说过男人和男人做过那种事,但毕竟现实中从来没有两个男人可以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她只是害怕,怕自己的儿子会变成一个怪物,变成一个兔儿爷。
“兔儿爷?那是什么?”韩志也会听到一些人的议论,也去问过江清酒那是什么意思,江清酒从来都是转移话题。
“没什么。”韩母见自己的儿子对这个还一窍不通,便安了心,若是连懂都不懂,那又怎么会是呢?那个在茅屋里住的男人长得确实好看,即便是她这个老妇人都会看的一阵发呆,更别说自己的儿子了。
“娘,我去一下高山那里,他回家后,我还没去和他说过话。”韩志觉得下手的地方是高山,顺便也和高山解开一下死结,这以后总是要见面的,总不能见了面弄得跟仇人一样,还是因为一个戚姜。
高山的老婆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韩志便提了一只鸡过去。到了高山的家里,就见到高山一脸幸福的模样趴在妻子的肚子上,在听里面的小生命是否有什么动静。
高山突地见韩志过来,脸立刻拉了下来,关门撵人。
“我不认识你。”
“高山你不能这样,高大少爷死了,你不能怪罪戚郎中。即便你怪罪戚郎中,那又干我什么事?”韩志已经溜进来,伸手将鸡递给高山的妻子。
☆、第十章:黑衣
江清酒给戚姜斟了一杯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双手拿着那青瓷小杯并不喝,只是看着升腾的雾气,在发呆。
戚姜的医馆最近冷冷清清,加上他的屋子连一棵草都没种,更显得单调萧索。江清酒将视线转移到窗外看了会儿,方又将手中的青瓷小杯放下,杯子上绘着的是一对石竹花。
“何时走?”江清酒开口,茶水早已经凉了,他并不去看戚姜,只是从怀中拿出一本书,书已经泛黄,封面上有水渍的痕迹。
“明日。”戚姜起身将凉茶泼了去,又转回身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
“我母亲生下我时,刚好边关传来消息,说我父亲战亡。”江清酒缓缓开口,手轻轻晃动小杯,杯里的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戚姜抬眼去看江清酒,只见到他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容貌,只听得到他的声音轻缓,听不出悲喜。
“母亲便随了父亲而去,我伯父见我可怜,便将我领了过去抚养。”江清酒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
“伯父也有个儿子,名字唤作江棋。”说到这里,江清酒才将视线停留在戚姜的身上,随后也只笑笑,继续道。
“我那个堂哥是个只想做大侠的人,整日里不沾家。那时我年幼,伯父只教我些琴棋书画。伯父待我如亲子,可朝堂党派争斗不断,伯父怕我卷了进去,早早的便将我送到当朝的老将军身旁,只希望老将军念在往日的一片情谊中,保佑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一生平安。”
“老将军与世无争,闲在家里,也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伯父便觉得如此定可佑我一生太平……”
江清酒说着,最后停了下来,空气也在凝滞,他翻开随身带着的那本旧书,又道:“戚姜,不报仇行吗?”
“你也说你伯父待你如亲子。”戚姜站起身,语气中带上了严肃。
“我初入将军府时,是十岁,而今已过了十年。伯父养我十年,那人也养我十年,我走时,也想把他杀了,却杀不了,也不能杀,因为他不能死。”江清酒也站起身,语气略微带上了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江清酒,你觉得你可以留在这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吗?”戚姜抬起眼盯着江清酒的,逼迫的江清酒不敢直视。
“他不会放过你!你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喜欢谁,和谁过一生!”戚姜逼迫的江清酒一路后退,一直退到墙角。
“我不会喜欢谁,我只是找一个待我好的陪我一生,我已经找到了。”江清酒咬着牙,顺手将手中的旧书甩在戚姜的身上,错过身子道:“给你的!我好不容易从疯和尚那里骗来的。”
“你这样对韩志不公平,清酒,他是个普通的小子,需要过的是平凡的生活,结婚,生子!你不能毁了他。”戚姜将书甩了回去,脸上已有了愤怒。
“所以,你也是因为这种想法,辜负了高景杨是吗?让他最后落得只有自杀。”江清酒又将那书甩了过去,见书掉在地上,索性过去捡起了书,将书塞在戚姜的怀里。
“你觉得你自己身上背负了血海深仇,所以不敢接受高景杨对你的喜欢,即便他打算离家出走和你私奔,你都不敢接受,你不是因为你有仇要报,你根本就是个懦夫!戚姜!你是个懦夫!你报了仇又怎样,你说啊!”江清酒红了眼,越到最后便咆哮了起来,最后眼中竟滚出了泪:“你斗不过他,他是郭子渊啊,他是……他是当朝……”
江清酒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接着便跪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脸,已经泣不成声。
“清酒?”戚姜慌乱的过去将他抱住,拍着他的背,江清酒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可他杀的是我爹,清酒,这个仇我不能不报!等仇报完了,我就……”戚姜说到这里戛然而止,若断线的风筝,要如何奔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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