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我扶你起来。”清雪皱了皱眉,揽住花颜的腰,拉扯着他站起来,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当即惊吓的大叫起来:“血……花颜,你怎么流血了!”
花颜方才坐着的地面上,印染了斑斑血迹,连花颜的衣摆上都沾到了。清雪下意识的滑下手掌,触手间果然是一片湿滑,他低头一看,满手的殷红。
而花颜只觉得眼前昏昏暗暗,所看的东西都开始模糊起来,有什么东西扯着他的腹部往下坠,莫名的恐慌和难以抑制的心痛淹没了他,接着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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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着一股龙涎香的寝殿内,玄无珏静静地躺在床上,睁开的眼眸中没有停驻任何景物,空洞的有些无神。
他身上的伤即使自己有意想延迟愈合,也抵不住皇叔和皇兄的念叨,伤口虽然没有完全长好,但已经开始落痂,微微有些发痒,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挠乱了他的心,却不肯停留的容颜。
放在一旁的药早就凉透了,玄无珏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掀起被褥下床,端起药,径自走到床边,倒了出去。待玄极修和百里海棠走进来时,看见已经空掉的碗,才面露一笑。
“无珏,颜儿应当是闹别扭呢,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你过几日就能见到他了。”玄极修开口安慰道,眼中却有些湿润。眼前的人还是之前那个意气风发,面容俊美的玄无珏么?
汤药和药膳天天都在送,可是怎么能瘦到这样的地步。凹进去的脸颊呈现出暗黄色,眼眸中的光彩早就不见,只剩下一片灰白。胡须已经有半指节长,看起来沧桑不已。
两人本不知道花颜和他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只是一日崔御医奉玄帝之命前来请脉,才多嘴说了一句。
百里海棠是惊吓的又气又恼,颜儿肯定不是自愿的,那必然是玄无珏强迫。这孩子这么这样心狠,颜儿当时必定吓坏了,而且……想到自己的体质,他又忧心忡忡,那药丸也不知道颜儿有没有服下,要是和自己一样……那阿殇又该怎么办啊!
是以这几日,百里海棠一直不肯和玄无珏说话,连带着玄极修都受了罪,每晚都只能睡在另一张床上。
但是,眼看着玄无珏消瘦下去,还咳出血来,御医又说他心中郁结,心火难消,长此以往,也会郁郁而去。玄极修忧愁的样子他不是没有看到,大哥这几日又去了雪渊国内的分堂,百里海棠前思后想,终是给花颜去了信。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就算是颜儿来了,你莫不是以为他会留在你身边,抛弃阿殇?”百里海棠见玄无珏死气沉沉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这孩子性子阴狠,心思又深,想想自己多年前受的苦,又是一阵气闷。反正,要是让颜儿和他在一起,他这个当爹的头一个不答应!
玄无珏闻言,眼眸微微闪动,看了一眼百里海棠,干哑着嗓音道:“当年的事,对不住。你不要怪我皇叔,他什么都不知道。”
百里海棠张了张嘴,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玄极修知道侄儿心中的苦,错怪了海棠,也牵连到花颜受罪,偏偏又把一颗心遗落了去,现在只怕悔恨不已,做再多也难求心上人原谅。
两人从玄无珏的寝殿出来时,原本来隐藏在云中的日光扩散出来,百里海棠只觉得眼前闪过一个黑晕,险些栽倒。看得身边的玄极修一把拉过他到自己怀里,担心地问:“怎么了?你这些天脸色一直不见好,可是水土不服?不如就让御医开个方子,喝几贴药。”
百里海棠摇摇头,忍住眩晕感,“哪里那样娇贵,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你呢,喝了药之后,身子还会发烫吗?”他不知晓去除炙炎掌的毒需要多久,就日日给玄极修用药。
玄极修深呼出一口气,笑道:“还是海棠你说的方子管用,现在周身浊气好似没有了,你难道没发现,我的头发也开始变黑了吗?”说罢,还作潇洒状拍了拍胸襟,以示自己身子骨健壮得很。
看得百里海棠忍俊不禁,嗔了他一眼。“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年fēng_liú倜傥的德睿亲王吗,眼角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说完,好像真的嫌弃玄极修一般,嬉笑着推搡着他。
玄极修闻言,却是眼神一黯,他伸手轻轻地捏住海棠的手,叹道:“委屈你这么多年,我现在这个样子,也知道配不上你,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你,就允许我自私这么一回好不好?”
百里海棠瞪眼道:“谁说你配不上我了!我不过是平民百姓,你可是堂堂的亲王,我可是巴不得马上嫁进你的府里做王妃呢!”
玄极修扑哧一笑,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哑声道:“好,王妃这个位子为你留了这么多年,府里也该热闹一下了。”但他却不知自己这么使劲拽百里海棠的手腕,叫那人脸色一下子有些发白,紧咬着唇瓣,神情有些痛苦的差点叫出了声。
而此时在殿内的玄无珏,慢慢的收紧了拳头,无声的嘶吼着,扯动着被褥,神情极为痛苦,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最后只听到被面被扯烂了,发出哗啦一声响,他才颤抖着平复下来。
似乎刚才那一番举动抽掉了他所有的气力,现下只能轻喘着,脸上都出了一层细汗。浑身冰凉,唯有胸口还有些温热。但给予他温暖的人渐行渐远,他知道那人甚至不会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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