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小恭。”听闻旁边的人轻声叫他,宋恭稍稍偏过头去瞧,那人却还是正视前方,只是脸上显出些疲惫,嘴唇微动,道,“小恭你扶我一下,我有些头晕。”
宋恭被他吓了一跳,几乎就要失态,却感觉袖子被人轻扯一下。梁景云扯了个勉强的笑,道:“我们靠近一点,袖子盖住,旁人看不见的,唔,你只要拉住我,别叫我掉下去了就行。”
两匹马悄悄靠到一起,宽大的袍袖下宋恭找到了梁景云的手,牵住。那一霎,只觉得空空无也的自己又被什么填满了,心口一阵胀痛,几乎要忍不住去夺走那人。
这段路也似乎不再是煎熬,满眼的红也似乎不再刺眼,阳光也是明媚的,人群也是可爱的,一个人,可以改变一个世界。
后来人们还是再传说当年那场婚礼,说得美轮美奂,说的是那两人相视时的笑容,那么的默契,传的是一人将另一人从马上接下来的画面,那么的温暖,甚至让人忘记更值得记得的踢轿门。
而此时,宋恭却是痛苦已极,只觉得心口要炸开一般。如果没有路上的情况,他或许还能控制自己,可没有如果,他的确将那人握到了手里,却又在刚才迫不得已的放手。松开手的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被梁景云推下了悬崖,阳光依旧,心却已经凉透。
如何,如何才能解救自己?答案很快就有了,酒,很多很多酒。
不得不说宋恭被教育的很好,他在醉前还嘱咐了跟着他的小太监,说是如果他有什么不对,譬如朝梁景云扑过去什么的,就立刻把他带走,拦不住打晕也行。
第二天,宋恭模模糊糊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很疼,却反而有些安心,可下一秒他就悔恨得几乎要哭出来。本该在梁府新房里等着娘子伺候起床的梁景云,竟在他的怀里!不对,这分明是梁景云的房间!
宋恭第一反应就是逮住昨天那个小太监弄死他,第二反应是跑路,虽然很无耻,但他觉得如果他死不认账,等梁景云气消了,大概,也许,可能还有一丝挽回的机会吧。唯一懊悔的是,自己醉的太厉害,完全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就算是一个片段能留下回忆也好啊。
他只在刚刚认出梁景云的那一眼看到个半裸肩膀,第二眼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看了,脑中混乱的宋恭用了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开始跑路。
宋恭跑路得很顺利,以至于他跑到自己寝宫了,却越发觉得不对劲,因为这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他的恶行应该早就被发现了才是。只有一个可能,只有是父皇压下了这件事,可皇帝再宠溺儿子,也顶多是压下事情,不可能还任他睡到天光大亮啊!
他真是笨,逃跑的时候甚至还在心里隐隐的期待梁景云昨天也喝醉,也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而梁景云可能,很可能不太安全。
宋恭正想赶回去,可显然有人等了他许久,并不让他反悔。
“小恭,要到哪里去?”
是父亲,不是父皇。宋恭虽然意识到这点,却并没有了什么害怕的感觉,他向着楚子墨跪下,他跪过这个人无数次,却从没有哪次有这次跪得沉重。
“父亲,儿子酒醉犯下大错,请父亲责罚!”
“你犯了什么错。”陈述句,他父亲果然已经知道了。
“儿子强行侵犯了梁老将军之孙梁景云,儿子愿领责罚。”
“既然是你强行侵犯了他,为什么我看到的却是你落荒而逃,难道不是他引诱你铸下大错,而你全不知情吗?”宋恭听得心胆俱裂,心里百转千回,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害梁景云。
“是我侵犯的他,父亲查验下就可知晓,我不配合的话,他自己没办法做到那样。”
“就算这样,也只能算合/奸,你身上并没有梁景云反抗的痕迹吧。”
他一句话下来,宋恭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脑中只反复着他没有反抗,他没有反抗......可嘴里却还要说:“他喝醉了,许是把我看做琴绣。”这么说着,心中便跟着难受起来。
“晚了,梁景云已经定罪,这类的事情,交由暗宫处置了。”
“什么?!怎么处置?父亲,父亲!不是他的错,是我,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置!父亲,放过他!”宋恭现在是恨不得砸断自己的腿。
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他跑掉呢?自己真是自私,真是懦弱,都做了那样的事,还怕什么!
当时他们一定是算好了,以他的性格习性一定会跑掉,所以做了圈套让他跳,让他逃,留梁景云一个承担后果。他的景云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是无辜的受害者,却因为他的身份而要接受他该承受的处置。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父亲,父亲!不可以处置他,父皇跟我说过我可以娶男妃,我要娶他,我喜欢他!”
“不可能,他昨日刚娶了卿凡公主,今日却要嫁给你,足够给他个祸乱宫闱的罪名了,你到底是在给他脱罪还是给他摸黑?”
“你要欺负我儿子到什么时候?”正在宋恭打算以死相逼的时候,宋景明如同天籁的声音响起,“朕的儿媳好好的,只是有点伤心而已。朕跟他说‘你连身子都给小恭了,还没留得住人,看来小恭是真的不喜欢你,你·就·死·心·吧!’”
第10章 10
此话一出,宋恭哪里还待得住,当下也不管他那两位不靠谱的爹,爬起来就向梁府冲去。
“诶,你干嘛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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