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纸命他自戕的旨意传来的时候,他正同那边关的将士在西北尖利的可以割伤人的风沙中喝酒,以天为被地为席,谈天说地,无所顾忌,也在思念着远方那个别扭却又深爱他的那个男人,想着什幺时候才能得他原谅他的消息,才能再次亲吻他的唇,见他嘴角带着笑,却又对他怒目而视的神情。
他不信,他会在分开这幺久之后突然下达这幺绝情的旨意,但圣旨上却又真真切切的印着那连他都不允许触碰的传国玉玺的朱砂印,原来那皇位,他终究还是中意那心狠手辣的胡亥吗,甚至不惜除去他,来为他铺路,虽然早早就知道,在他的帝国与他们的儿女情长中他的选择必然是国家,但爱人的如此背叛也让他感到了疲惫,与浓浓的无助..........
方才的热闹似按下了暂停键,他转身回到营帐,将颁旨的使节和蒙恬都挡在了帐外,他摩挲着
那柄银色佩剑,男儿泪静静地自眼角滑落。
帐外,蒙恬紧握双拳,里面是他最好的兄弟,是他守护的这个国家的王储,却同时也是那个至尊者口中的谋逆,他不知,这个一向温润孝悌的男人会如何选择,思索片刻,他似是下了什幺决定,他走了进去,恰见扶苏抽剑,寒光几乎闪瞎了他的眼,他一个箭步冲上去,阻止了扶苏抬剑的手,“扶苏!”他喊,“陛下如今在外,还未立太子,派我率领三十万大军把守边疆,让公子你来监督,这是关系天下安危的重大任务!如今只因一个使臣到来,你就想自杀,你哪里知道这不是奸诈的诡计呢?我请求你重新去请示一下,等请示之后再死也不迟!”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使我同时也是他的儿子,儿臣,儿臣,但事实应是先臣,后儿。”扶苏说,“况且,他这一纸诏书足够让我死心了,愿来生别再遇见他。”但这大逆不道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蒙恬,来世见。”
他举剑一横,血溅大地,这位历史上有名的君子就这样走下了历史舞台。
“公子!”两个男声同时响起,一个男子从帐外冲了进来,接住了他下落的身子,“公子!!!”他大吼。怀中的男子却再也不可能睁开双眼,对他笑得温柔。
他将那温热的身体纳入怀中,轻轻放在榻上,沾血的剑落在地上,却又被捡起,男子将剑放在扶苏手边,跪在塌边,抽出自己的佩剑,痴痴的笑。
“蒙释,你干什幺!”蒙恬一个箭步上来按住那只握剑的手,“扶苏已经死了,你还想陪葬不成!”
“哥,你知道我对他的心思的,他不在了,我活着,又有什幺意思!”蒙释哀哀地说,指尖探向扶苏的眸子,却终究停在半空,蒙恬的手也渐渐施了力道。
“这一世,我蒙家对你也算是无愧,若你心意已决,那便由着你吧,也算是全我蒙家忠将之名。”蒙恬冲出帐外,吼:“公子,殁!”
帐内,蒙释横剑,微笑着闭上了双眼,倒在塌前。
于是,扶苏殁,秦二世而亡。
帐外,星空灿烂,星生异象,帐内,银剑上宝石反光,却,无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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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房间内,水晶吊灯闪烁着美丽的光,两个赤裸的躯体交缠,痛苦的低泣与畅快的喘息交织,淫靡的气息弥漫。
处于上方的男子喘息畅快但神情却失落而癫狂,嘴里含含糊糊的在说些什幺,而跪趴着的男人,或者只能称之为男孩的人抽泣声渐渐变弱,终究归于平静,而身体也软软的倒在床上。
疯狂的男人似没有察觉般依旧驰骋着12¤3d▼ ◥i⊿.,突然,男人捂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倒在床上,而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眼里已失了痛苦,却多了一丝迷惘。
那是扶苏。
扶苏睁眼,见到的是一方陌生的场景,他没有注意到身下的人,却觉得自己身上黏腻,凭着脑中的一丝直觉,他抽身走进了浴室,调好水温站在了淋浴之下。
洗好澡,站在明亮的镜子前,看着这方奇怪的物体里映出的他的样子,眉宇间比之原先多了些许的妩媚,曾经战场上留下的伤疤已不留些许,头发似受了髡刑一般短,而脑海里浮现的记忆则告诉自己,他已不是扶苏,而是千年之后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
过往的一切,终究已成过往云烟。
而此时,床上的男子也睁开了眼,看到所处的环境,眼里闪过杀机,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意识到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的伤,眼里杀机更甚。
那是蒙释。
围着浴巾,扶苏很适应良好的走出了浴室,恰对上一双血红的眼,微笑僵在他的脸上,他似乎忘了这个身体还留给他了一个烂摊子。
扶苏扬起一个有些谄媚的笑,说:“你醒啦?”
却不料,床上的男孩在看清他的面容后,眼中的杀意尽退,惊喜的笑容竟挂上了眉梢,他翻身下床,不顾身后的重伤,重重地跪在他的面前。
“公子!”蒙释喊。
“蒙释?”望着那双坚毅的眸子,扶苏试探着说。
“属下在!”蒙释中气十足,喜悦充斥心头,让他暂时忘却了那尴尬的伤。
“你,也死了?”扶苏有些诧异,似乎又在意料之内,“他终究是选择了斩草除根吗?”
蒙释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幺回答,一时意气,他就这样随他而去,不顾大哥二哥,亦不顾蒙家大局,两世为人,他究竟要不要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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