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去年的伏魔大会就已经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这一次大张旗鼓的讨伐,更是令整个江湖地动山摇。
上到京城达官贵人,下到坊间市井小民,说到流云公子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事彻彻底底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连带着云四公子也一息间被冲上了风尖浪口。
都说流云公子表面是个宅心仁厚的神医,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实际上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饮人血啖人肉的大魔头;云四公子表面看起来是个随和活泼天真洒脱的毛头小子,实际上是个不知从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的来路不名专门魅惑男人的妖怪……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乎,越说越离谱,简直可以攥写一部奇闻异事录。
不过唐塘一直忙着照顾师父,根本没有机会听到这些,即便听到了,也没心思理会。别人说什么都是别人的事,他只在乎师父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只想着不能让外面的人冲进来打扰师父的闭关。
云大赶到医谷外面时,讨伐大军正巧赶到。皱眉看着对面乌压压的一片,即便他自诩本门高手众多,在看到这么悬殊的数量差异时也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
如果是在战场上,那自然可以以少胜多,可眼下并非为了争输赢,而是要将对方一网打尽,半个人都不能给溜进去,这样的难度可就大了。
对面君沐城负手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脸和气的笑容,手却藏在袖中恨得直抖。
他从允丰县匆匆赶回去才发现,整个君子山庄的人都被下了剧毒“双月亡”。双月亡,毒如起名,若两个月内不服解药,两个月之后便会七窍流血痛苦而死,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再不弄到解药,他可就真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可是如今他却不能在人前提及此事,不然别人会怀疑流云医谷为何要如此针对他,说不定更有可能怀疑他此行的目的。
在伏魔大会上已有人质疑,他为何如此肯定流云公子就是玉面杀魔。幸好他早有准备,当场捞起袖子将胳膊上的绷带解开,露出事先备好的伤口,顿时便有莲香溢了出来,他借口因误会被流云公子无意间割了一剑,又翻出去年几大掌门相继被芙蕖剑所杀之事,编纂了不少故事,轻易便打消了众人的顾虑。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为何这么容易便相信,除了各自的私心与侥幸心理,还有流云公子在江湖上出现的时间过于巧合的原因。
不管怎样,他知道流云公子心脉受损,借此机会将其铲除,这样自己才能安心活在这世上。
君沐城按下心头百般情绪,面带微笑,正要开口说话时,旁边突然窜出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年轻人,拔剑遥指云三,义愤填膺道:“大魔头!你看我们来了这么多人,是不是怕了?竟然躲在你弟子的身后!有种的就站出来!”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鸦雀无声。
云大回头、云二侧头、后面一群医谷中人探头,全都将目光定在一脸愕然的云三身上。
云三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月白长衫,沉默片刻突然“噗”一声喷笑,随即肩头一沉,云二胳膊肘支在他肩上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云大强忍笑意,勾起嘴角回头将对面的年轻人上上下下打量数遍,扬声道:“阁下哪路高人?”
那人还没搞清状况,冷哼一声道:“梅花山大弟子梅清!”
“噢……”云大拖长语调,嘲讽地笑了笑,“恭喜!你已经成名了!”
全场轰然大笑,医谷的百十号人一个个都笑得东倒西歪,巨大的动静惊得四周为数不多的鸟雀惊慌四逃,就连对面队伍中都有不少人埋着头闷笑不已。
君沐城冷冷瞟了梅清一眼,心里暗骂一句“蠢货”,面上却是笑若春风,温声道:“梅公子,你剑指的,是云三公子,可不是流云公子。”
梅清顿时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窘迫地恨不得立刻缩回人群中去,又碍于面子不得不僵硬地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恼羞成怒下脱口道:“什么公子公子的!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跟他们有什么好客气的!”
君沐城嘴角一勾,继续笑道:“其实你说得也不错,流云公子确实缩在里面没出来呢。”
梅清顿时找回了面子,腰杆重新直起,高声喊道:“快让你们的魔头师父滚出来应战!躲在里面做什么缩头乌龟!”
君沐城嘴角抽搐,暗骂一句“应你祖宗的战”,恨不得立刻将这梅清按回人群里面永远不让他出来。
云大听到后面大小福在窃窃私语“名门正派原来是这样的啊”云云,一下子乐得差点抽筋,清咳一嗓子扬声道:“君庄主,找个脑袋瓜子正常点的出来说话。”
“你!”梅清再次面露羞愤。
君沐城深吸口气,再次微笑起来:“云大公子,你可承认流云公子正是玉面杀魔?”
云大眉梢挑起,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从未否认过。”
那是从未有人质疑过!君沐城暗暗磨了磨牙,笑道:“流云公子造了那么大的罪孽,实在是让整个江湖寝食难安呐!不如将芙蕖剑法交给我们销毁掉,从此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如何?”
云大眯了眯眼,笑得人畜无害:“我们答应你,一定重新做人!”
君沐城没料到他突然这么说,愣了一下,再次笑起来:“那就请将剑谱交出吧。”
云大略做诧异:“我都答应了怎么还要交剑谱?”
“剑谱在一日,江湖便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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