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旁人而言,他的沉默无异于承认了曾经的传言,台下的人渐渐愤愤起来,叫骂声一时不绝于耳。
方正道见他这般,不禁气极,起身怒道:“好你个不孝徒,你跟为师的保证原来都是假的,你果然……你果然背弃师门投入魔教,与那魔头做了苟且之事!”
景暮夕震惊地回过身,急急摇头,“师父,徒儿没有……”
“住口!”方正道用力地甩了下袖子,“别叫我师父,我没你这样的弟子!”
唐焕与方莲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一个唤师父一个唤爹,都想帮着景暮夕求情,方正道却是谁的话也不听,显是被气得不轻。
方莲见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竟连自己也不理,只好又向景暮夕道:“九师兄,你快跟爹认个错……”
“不必!”方正道横了方莲一眼,“他做出那样的事来,你为何还对这个家伙不死心?”随即又冷眼看着景暮夕,“我现下才知你为何对杀害亲人的凶手诸般维护,你父母泉下有知,不知要作何想?”
景暮夕紧握双拳,身体却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他清楚地感觉到,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痛,瞬时袭遍了全身。
“这般说来,”郑兴双眼紧盯着景暮夕,语气冰冷,“是我那小儿不知好歹,与童教主的心爱之人走得太近,才招来杀身之祸了?”
这话点醒了旁人,陈德也跟着讽道:“说得是,怪就要怪我那徒儿有眼无珠,招惹上童教主的心上人。”
“好你个景暮夕,”秦虎跳将起来,“枉我们蒋寨主真心把你当朋友,你竟勾结那大魔头害他性命,你还算是人么!”
听着这声声控诉,景暮夕感觉心也跟着冷了起来。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些好像都比不过童晋不在所带来的失望。脑中莫名忆起昨夜童晋那些或真或假的忧郁表情,忽然又觉得,还好,他不在……
“前后死了这许多侠义之士,”方正道走到景暮夕面前,“人虽不是你所杀,却始终与你逃不了干系,你若知道童晋人在何处,就说出来吧,当是将功赎罪。”
童晋在何处……景暮夕轻轻咬住下唇,他说会来,到底是不是在骗自己……抬眼向众人望去,景暮夕在心底嘲笑自己此刻竟会在意这种事情。
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接触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着黑色长衫,在自己看向他之时迅速背转身去,生怕脸被看到一样。那个背影与那日自己在师门内所见到的背影猛然在心底重迭,显是一路跟踪自己而来,这让景暮夕十分不快。且此人背影依旧让自己觉得熟悉,却还是想不起是谁。
方正道见他兀自出神,竟不答话,不禁大怒;台下众人更是破口大骂他忘恩负义不知廉耻。景暮夕方始回过神来,微微皱起了眉。
童晋却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站在人群外围,以内力送声压住周遭喧嚣,声音却仍旧懒散:“你们这问剑大会,究竟是问剑,还是问人啊?”
众人为他深厚的内力所惊,纷纷回过头来寻找声音的来源。方正道站在台上最先瞧了过去,一见是那日随着女儿来的自称栗礼的男子,先是有些意外,却在看到他身后四人之时惊白了一张脸。方正道当年去灵峰之时未曾见到童晋,却是与四大护法交过手的。那时的他们虽还都是少年,单打独斗难胜自己,联起手来却是叫自己吃了苦头。方正道身为一门之主,那样的耻辱还是生平首次,怎不叫他将几人牢牢。
景暮夕见到那人,从登上望江台到现在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想着今日问剑大会的目的,又隐约生出几分担心。直到看到那人镇定到让人气愤的双眼时,景暮夕才又不禁在心里告诫自己,他是仇人,不能心软……
童晋微微笑了笑,迈步向前,原本挡在面前的人好似着了魔一般,纷纷退向两侧,竟为他让出一条路来。鹅黄色的锦衫下摆随着他的步履起起伏伏,紫金腰带上悬着穿了缀子的血玉令,童晋以纸扇缓缓击着手掌,信步而来。
“是他……”
“栗公子!”
“栗兄!”
这般喊他的大都是那日在紫川楼上所遇之人,童晋但笑不答。再观跟在他身后那四人,衣衫上飞针留锦绣,泓澜弄涛,祥云环旻,龙腾四海,凤舞九霄,身份自是不言而喻。
方正道的脸被气得白了又红,“你……你……你是童晋!”
童晋在郑兴身侧站定,点了点头,“方门主,晚辈这里有礼了。”语气中却听不出半分有礼的味道。
众皆哗然,那日在紫川楼上与他饮过酒的人更是不敢相信,如何也想不到,当日同他们一同数着童晋不是的人,竟就是那魔教教主本人。况且那大魔头不是面留刀疤又瞎了一只眼么,何时变作了这么个出众的英侠?
莫与之这一惊更胜刚刚,想那潇洒不凡,fēng_liú文雅的翩翩公子,怎么忽然就成了无恶不作的大魔头?莫与之怒目相向,声音却忍不住有些颤抖,“童……教主,何以相欺?”
童晋不以为意地笑笑,“在下何时欺君?”
莫与之哼道:“敢做不敢当,非大丈夫所为。”
人群中已是有人按捺不住,“你还说没骗我们,那你为何称自己叫做‘栗礼’?”
童晋也不去理那人,而是始终看着莫与之,“立里为何?”
“栗礼……”众人纷纷念着,“栗礼……立里……是童,是童!”
“是了,”童晋对众人道,“在下从未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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