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就那样掳了回来,是因为对深月那令人联想到澄澈清泉般的风采,想说是否真是男孩而涌出了好奇心。确认是男孩之后,便被深月那与熟稔夜晚床第之事的举动相违背的稚嫩气氛所吸引,于是直到清晨都不肯放手。
第二度指名时,肯拉特打一开始就没有让深月作为床伴的打算。深月对肯拉特来说,只不过是与其被配给一个笨拙的倾城,倒不如要一个备用的男性还比较好的,这种有如女人挡剑牌般的东西。
渐渐对原本只认为是个不碍事的摆饰品的深月分外挂心,是在庙会之日的夜晚。
本来想说准是出去了才是的深月竟然待在屋中,此外,深月还理所当然般地说用餐时都一直是独自一人。
虽然以为是性喜独处,但看上去又并非那个样子。仅是与其共进餐点,就露出格外高兴般的表情。在睡床上就寝过之后便一副见外地,戒慎恐惧似地依偎过来。即使如此,也并没有主动说出任何期望。
要怎么做他表情才会起变化呢?肯拉特涌出了好奇心。
很明白在这国家中,舶来品是被珍而重之的。肯拉特也曾将小小的物品作为谢礼送给曾受其照顾的通词,却让对方几近小题大作般地高兴。所以就试着也送给深月似乎是倾城会喜欢的东西。
自最初开始就不曾要求过什么的深月,也没有打算要收下这类物品。虽然似乎会兴味盎然地又观赏又触摸的,但之后便言谢奉还回来。但是,面对据说在这个国家一点儿也不希罕的「风铃」、「盆景」之类的,却仿佛很快乐的样子。
「心想一定要设法让你笑才行——或许那时就已经为时已晚了呐。」
觉得将金鱼缸和书本递过去时深月所露出的腼腆笑容极为可爱,自那之后,捉弄深月这事就变得有趣了起来。
接下来,发生了那场火灾骚动。当确认了深月平安无事时,肯拉特几乎是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地感到安心。
而体悟到这下已彻底被深月所俘虏则是在那事隔天,听见那正欲将书本送出时的回答之际。
『对客倌大人而言乃是相当重要的物品不是吗?』
才以为不过是个幼稚软弱的孩子,却又流露出了判若两人般的坚强。觉得那样的落差很有趣,很可爱——不知何时,已变得不再只是那样。肯拉特心想无论如何都想将之留在身边,想要注视着他。
「我觉得好像被你口中的『楼主大人』,给恨得牙痒痒的呐。」
经此一说而回想起的,是曾几何时千早的话。「通知官差说深月是男人也无所谓吗」,这个人将近似于胁迫般话语的矛头对准了楼主。
「第二度指名的时候是轻而易举。说要支付三倍指名费后,就将你送过来了——不知何故第三次就相当不顺遂,即使把指名费提高到五倍也说不行。于是便传话说既然如此,我这边也自有打算。」
回望着因茫然不知之事而哑然失声的深月,肯拉特有些得意地说道。
「我说若在两天内将你送来,就不予追究地了事。若不送来,就当作是回国时的临别赠品告诉官差说在岛上买了男人。那边都好随便选吧,这样。」
「怎……」
「因为早料到楼主的手法了——要明哲保身的话,除了将你送来以外别无他法。若事先再加上不至于会吃亏的指名费,按经验大部分的事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虽然也被商馆长狠狠地抱怨了一番,但若是不顺眼的话我就让交易作废。转告过他只要国家公会的商品交易一结束,就要立刻打道回府。」
抚摸着依旧呆然发愣的深月的脸颊,湛蓝的眼瞳很愉快似地笑了。
「因为这国家有船来航可是隔了七年之久呐。运往陆地的东西姑且不论,岛上的商品明显不足。或许接下来的船是明年,但也没保证一定会来——我早知道对方不可能拒绝的。」
「那——为、什么……不惜那样——」
深月无意识间流泻出的词句,令眼前之人扬起了眉毛。才方抚摸下颔的指头抬起了脸蛋,随即呼吸便被掩盖住。
漫长的深吻之后,肯拉特在额际相贴的距离下细语着。
「想将你,留在身边呀。」
睁开双眼,深月凝视肯拉特。被这个在身旁温和一笑的人,轻轻地啄上了眼角。
「不过,那好像多少有些事与愿违呢。」
「事与……愿违?」
「我为你所倾倒,让岛上民众知道了。既被门扉的守卫目睹了出去接你的那一幕,也有心想因为我都不让你外出,所以特地跑来看你家伙不是吗?」
将不明就里眨眨眼的深月同肩头一起揽过,肯拉特继续下去。
「我很喜欢你,不打算让你离开身边。这样下去说不定会明知不可为却仍要载上船带回国,商馆员工和通词之间似乎老早就这般议论纷纷了。」
深月「咦」地眨着眼时,便被硕大的手抚触了脸颊。
「不让你见任何人也不带出屋子,关起来一个人独占。应当是相当中意吧?每次碰到商馆的人就会被这样说上一遭——的确,在旁人看来只觉得是被我命令的,所以也无可厚非就是了。」
这么一说的确如此。深感抱歉地低下头,肯拉特很有趣似地笑看深月。倏地,变了一副表情。
「你碰上赎身提议的事,还有拒绝的事都从千早那儿听说了。」
「——」
「因为遍体鳞伤地回来时的样子很不寻常,我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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