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自是换上了两匹好马,车也是豪华有余,小飞和齐良听见马叫声从棚里露出了脑袋,然后长大了嘴巴,不知该说什么。
郝善却是不客气,也不管自己一身的灰布长衣上的灰尘泥土,一屁股坐在进了豪华马车,理所当然的把马夫的位置让给了鲁源生。
齐良抱着小飞小心翼翼的钻进崭新马车的时候,问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让这个贵人赶马车。
郝善也不言语,眉头紧皱着,两眼似乎陷入了深思般的没了焦距。
一路无话,大道好马,所以的当天晚上到了镇上的时候,郝善并没有多少的惊讶和意外,倒是齐良高兴的两眼放光似地,随意的啃了两口饭,连夜就去打听镇上大夫的住处去了。
郝善手中的杯子摇了几下。
水上飘着的茶叶随着水波动来动去,偶尔手上晃动的力量大了,茶水便溅起小小的水花,然后顺着水杯滴到他的指尖上,庆幸茶水倒不是很热,只留下斑斑的温温湿痕,就似郝善此刻的声音。
“你把他们杀了?”轻轻淡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是询问还是肯定。
鲁源生毫不在乎的道:“谁?”
“你找来马车时遇到的劫匪。”
“是,杀了。”
郝善头猛地一抬,那些血腥,在马车上虽然闻到一些,又在吃饭的时候听见那小二说了岗头劫匪们被杀了的惨状,心下本是有些怀疑,却不想这人竟是这样大咧咧的承认了下来,心里立马无缘无故的窜上一股怒意:
在这人的心里那些人命到底算什么?
眼中的清冽像是一把寒光,只是一瞬,他移开视线,站起来转身就往房间走,脚步快的丝毫没有停顿,仿佛不想多逗留一分钟。
鲁源生眉头折了起来,待到那人快要进了屋子的时候,一个翻身落到那人的前面,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眼中仿佛藏着一股飓风般,有着可以隐忍的疯狂,仿若一头被人惹怒的狮子,随时都要咬人一般,整个人散发着让人窒息的阴郁,一字一顿的道:
“我杀了,又如何?”
郝善果真是生气了,眉眼之间竟是威严的怒意:“杀了?给他们一个机会有那么难么?那是人命!上为邦国富强,下为妻儿老母,他们走到劫匪这一步本是生活艰巨,天灾人祸……”
鲁源生眼中灰暗风雨一片,阴狠之色仿若席卷所有的光亮般,杀气也是浓了,他眼睛眯了起来,冷冷一哼:“是,我杀了,以你的聪明,应该猜到了,连那马车也是抢来的,那主人和他的小厮丫鬟早已经地下团聚了。”
“你……”郝善浑身颤抖,一把推开前面的人,快步生风。
鲁源生的声音冷若冰块:“我本就是嗜血成魔的魔头,你救我第一次就该料到那些渔夫的下场,你第二次救我就该知道今天的结果!”
郝善身子一震,扶住房门的手都若秋风中的枯叶,背影一片萧索之感。
“明知今日,当时何必要救我?”鲁源生冷笑,身子一闪,声音忽然加大,同突来的一震狂风,如同在耳边呼啸:“你说,你当初为什么救我!为什么!”
郝善脸色发白,抬眼看着鲁源生那双阴沉的无以复加的深沉的眸,似是汪洋大海般,夹着让人不敢深思的漩涡,唇角抖动却是说不成句。
一年多不见,这人怎么……如此执拗……
一句比一句更加冷冽,一句比一句更加讥讽,一句却是比一句阴狠,一遍遍的问着,似是不问出了所以然来,自己便长问不休的架势。
郝善心下真是惊得乱了分寸。
无论是在北上的路上,还是在北星堡堡中,这人说什么,都是玩笑多一些,无非是把自己看成了宠物,逗弄一会,而今看着状态,竟是……
心下惊得翻天覆地了,面上却是不动神色色的把头一偏,绕开那人径自往里面走,腰上一紧,胯间男根一下子便被人从身后隔着衣服抓个正着,不由暗惊:“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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