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干裂,撕碎了我所有的伪装……
“呵呵呵,哈哈哈哈……”
双手撑着身下椅面,我笑了,笑的眼眶湿润,仿佛那一天枯坐应该流出的委屈现在全部涌上来,流在叶残生的面前……
“抱歉,我忘了,忘了……”
忘了他已经不相信我了,忘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臭小子了,他长大了,他有了可以把我囚起来的一切……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应该的。”我说。
只是眼眶不受控制的分泌着液体。
脸部被他抬起:“别哭了,我会心疼。”
双手打在他身上,他却抱着我说着情话。
冷静后,叶残生依旧抱着我,我问:“什么时候?”
“明天。”
“嗯。”
除了这个字我已经不能说什么,不能说不,不能拒绝,自己选得路,当无怨尤,当无怨尤……
将叶残生稍稍拉开。
我能看见,看见花生依旧在追着它的白蝴蝶,只是蝴蝶长了一双翅膀,他追不上。那只笨狗,只有把翅膀咬了,你才能永远得到它……
只是蝴蝶会死,而我却要活。
当无怨尤……
夜晚总会降临,不会因为我不喜黑暗而推迟来临。明天总会来,不会因为他表示的含义是未来而永不来临。
每一个明天都会变成今天,每一个承诺都会有代价。
床还是那张几乎躺穿的床,房间还是那间几yù_wàng穿的房间,身边的人还是那个人……
西彦一针下去之后我的右脚到现在基本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只知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空白。
但是我知道我身在何处,也知道我是谁握着我的手,也知道现在发生着什么。
西彦说不会真的挑断,会在24小时内再动一次手术接上的……
有什么区别,当时脱口而出,现在想想有些好笑。
也是,这区别有什么区别,根本没有区别,无非是能不能站起来,这走与不走早就没了区别……
挑的时候我没有看,也看不到,残生却在床头看了整个过程。
记得他表情严肃看的认真,我却只能躺着听着,现代医学用具不断碰撞而出的冰冷声音,床头点滴低落的声音,随着脑袋的放空,我甚至都觉得我听到了皮肤破裂的声音……
一点一点撕裂,由于有麻醉,甚至觉得是生锈的锯子在腿上来回碾磨着,挫出脚踝处一团一团鲜红的血肉,筋脉崩裂弹出……
清晰的宛如布帛撕裂的绝望声,然后伴随一声低鸣,我听到了最后的警示,警示这一生的告罄……
一声一声,终于痛醒过来。
却想到自己应该是感觉不到痛的,可见这痛不是来自于右腿。
我伸手有些麻麻的右手贴向心脏,一下一下跳的很快,大约是昨晚失眠的缘故,真是的,睁眼天亮早已不是一次两次,缘何我现在心如此的钝痛……
我渴望的,他的温柔始终都没有出现。
我输了……
没错,其实我参了一点赌味,从说出那“挑就挑了吧”开始就带了一点赌徒的性质,七分真情,三分渴望……
我什么都没有,拿这残躯去赌叶残生的一点怜悯,我赌这几个月的安定生活可以让他对我有一些安全感,让他明白我没有想过要从他身边逃离……
我赌这几个月的同床共枕可以唤回他对从前的一线留恋,可以别那么残忍的彻底毁了我……
几个月的欢笑下终究还是那副面容,那些血肉。
最终结局不改,只是赢回了一点施舍……
他依旧不肯放过我。
我看着床尾的叶残生,能看到他有些兴奋的脸。
他很高兴……
但是那眼中似乎还包含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如两条暗流在里面静静的流淌,可能是他对我仅存的愧疚,只是,太淡了,真的太淡了。
淡的只能淹没在那汹涌的喜悦和兴奋中。
西彦来了,走了……
带着他的愧疚,他的悲伤……
他的悲伤是给我的不是给他自己的。
叶残生站起坐下,坐在了我的脑袋边,他握住了我吊着点滴的手,很温暖,因为我手的温度几乎和那玻璃瓶中的水的温度一样,冰冷,静寂。
“云笙,你可后悔你当初说的话?”他问。
“没有,早晚而已。”我说。
“你果然是因为知道躲避不了所以才说的那话。”他手指握紧,箍住我细长的手指,有些疼痛传来,最终麻痹在脑海深处。
不会寻死,不会逃离,往后只是呆在他身边……
他应该说的是这句话。
不知为何,想笑又想哭,看着那张脸竟然一时不知说什么,那句话没有半分虚情假意,我用尽生命说出的话,用尽我这一生说出的话竟被他归结到因为躲避不了!!
他就是这样的不相信!从来的不相信!
脚上的手术让我心情十分的烦躁,此刻更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使身心累的已经不行却依然睡不着的烦躁……
那几个月的静寂,几个月的憋屈,几个月的压抑终于忍不住了……
“走开。”说出的话已经带了一分哽咽,连我自己听来都觉自己不争气。
“云笙,我……”
“滚!!!”用力去甩开他的手,插在静脉中的输液针一下子飞出,在我眼前带出一片淡淡的血雾,疯了一样的去推他,无视手背上的口子,即使下半身都没了知觉也要去推开他……
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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