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仲儿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对蒋昕今天的反应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肚子又响起抗议的声音,不得不打开背包拿出一袋饼干,安抚早已凹陷了的肚皮。
道歉试过了,解释又解释过了,到底要怎样做,昕昕才能够原谅自己?莫仲儿纳闷的托着头,完全没有察觉早已变得昏暗的天色。
几头黑色的狼狗不停在身边徘徊,对自己手中的饼干虎视眈眈。自小在乡间生活,对野狗见惯不怪的莫仲儿丝毫没有惧色,把吃到一半的饼干丢在地上,喃喃地说,“你们跟我一样还没吃饭吧?”
看见食物落在地上,几头狼狗发疯似地向那半块饼干直扑过去,瞬即扭打成一团,抢过你死我活。一头体形较小的被挤了出来,索性转身朝莫仲儿手上的那袋饼干进攻。
“喂!!!”莫仲儿大声喝斥一声,把手上的饼干高举在头上说,“这是我的呀,你懂不懂规举?!”
凶悍的狗吠声此起彼落,惊动了屋里的蒋昕。她走近窗前,刚好看到这人狗对峙的一幕---莫仲儿像是自由神像一样高高举起右手,两眉紧皱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一头狼狗。狼狗也不甘示弱,竖起尾巴对着她呜呜低吼。旁边还有几头打得难分难解,一片混乱。
蒋昕看到这场面顿时紧张起来,两手抓着窗框,不自觉的把身体探出窗外。
“没事没事,不是咬伤人的那群野狗。”伯伯往窗外看了看,摆摆手说。
“是吗…”蒋昕头也不回的答道,悬空的心仍没法放下来。
正在削苹果的婆婆看见蒋昕忧心的不已的表情,笑笑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她身边说,“时候也不早了,明天才继续赌气吧。叫她进来睡一晚,明天才送她离开。就这样说定了?”
蒋昕缓缓扭头看着婆婆,嘴唇微微抖动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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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过后精神大振的莫仲儿伏在案桌上不停写字。半句钟后,她拿着洋洋千字的「悔过书」蹑手蹑脚地走到蒋昕的门外,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鬼鬼祟祟在这里干嘛?”
房门突然被打开,莫仲儿一个不稳,整个人撞上前面柔软的身体上。
“昕昕,还没睡吗?我…我有东西想给妳。”莫仲儿摸摸后颈,腼腆的表情犹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看着眼前人无害的笑容,蒋昕摇头之后再摇头。
“莫仲儿,妳是不是以为我在跟妳开玩笑?”
“不…没有没有。”看见蒋昕严肃的表情,莫仲儿赶紧收起笑容,认真的回答。
蒋昕扫了眼莫仲儿手上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后,直视着她说,“妳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知道,我知道的。妳气我没有事先通知妳,瞒住妳做了不该做的事,害妳误会了我跟卓琳之间的感情…昕昕,对不起。以后我做每件事之前都会跟妳商量的,今次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莫仲儿的双眼清澈无瑕,彷佛可以从眼睛直看到她的心底。可是蒋昕眼中的光彩却暗淡下来,她抱住双臂靠在门边,幽幽的说,“假如妳清楚我想什么,根本用不着事事跑来跟我报备。假如妳真的放我在心上,就会事事先想到我的感受。连自己做了出轨的事都不自知,这样下去,妳只会继续没头没脑的跑去跟别人做出一些伤害我的事来。难道真要我一直在妳身边提点妳哪些事情可为,哪些事情不可为吗?”
蒋昕说罢,侧身绕过莫仲儿走出了房间。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妳知不知道,在妳眼中没所谓的东西,对我来说…却很重要。”
看着蒋昕渐远的背影,莫仲儿才猛然醒觉事情的严重性。这次铁定是自己错了,可是对蒋昕的伤害,却是自己意想不到的。
莫仲儿撕掉手上草草写下的「悔过书」,决定以行动挽回蒋昕对她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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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莫仲儿便爬起床,自告奋勇的跑到厨房煮早餐。
万里无云的天空一片蔚蓝,连空气也充斥了阳光的气息。伯伯和婆婆坐在胡桃木色的餐桌前,带笑看着莫仲儿有条不紊地为他们准备早餐。不消半个钟,炒蛋,烘面包,牛奶麦片逐一放到桌子上,透出浓浓的香气。
“我去叫昕昕下来吃早餐。”一切准备妥当,莫仲儿语带兴奋的除下围裙,一步当两步的跑上楼梯。
站在门外叫了几次仍旧没有反应,莫仲儿轻轻推开木门探头往里面一看,房间里原来已经空无一人。莫仲儿大惊下匆匆把整个房间扫视一次,发现蒋昕的行李仍旧安静地躺在床边。
“昕昕去哪了?”莫仲儿轻声的问,可是静悄悄的房间没法给她想要的答案。
原本以为蒋昕只是到外面走走便回来,可是一直等到晚上,仍然不见其芳踪。莫仲儿开始愈来愈焦急,却又不知该往哪里找人。
“别担心,蒋小姐可能是走远了一点,应该很快会回来的。”
安慰的说话无法平息莫仲儿心里的忧虑,她在屋里来回踱步,脑里闪过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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