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楼陵被一声叫喊惊醒——
“楚大人,楼公子,我与涟舒在汪劲松房间里发现了凶器!”
7.将计就计
桌上的斧头斧刃上还留有血迹,虽然看起来比较新却有刃口上有一些细微的缺口。
楼陵将视线从斧头上收回,转而环顾在场的商队众人。
何刘氏紧紧抓着汪劲松的衣袖,汪劲松倒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而叶旬锋则双手交叉在胸前,吃惊之余,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李逍愿走到严鸿渡旁边,问道:“另外两人呢?还没找到?”
严鸿渡无奈点头,道:“是,滨洲的青楼虽不多,但是那些暗地里做生意的绝不算少,派出的衙差有限,找起来颇费时间。”
李逍愿似乎在想什么,不再开口,于是安静下来,东方鱼肚微白,光线似乎虽然会扯开云层,撒向人间。
“你。”楼陵打破了这不自然的安静,他示意那个发现
带血斧头的衙役,道:“说说这斧子是在哪里找到的吧。”
“死者右手边隔壁的屋子。”衙役毫不犹豫地回答。
汪劲松突然跳起来,粗暴地扯住衙役的的领子,激动地大喊:“是不是搞错了,这东西怎么可能是我房里发现的!我根本没有看到过这把斧子!更不可能把它藏在我房里!这是栽赃!是陷害!一定是谁放在我屋里的!”
衙役倒是十分淡定,道:“绝对没错,就在横梁上方,床上有欢爱痕迹的屋子是你的吧。”
汪劲松颓然松开手,脸变得通红,不知是羞愧,激动,还是被拆穿的恐惧。
他看看一边面色惨白惨白的何刘氏,何刘氏也看着他。眼神交流间,还有那松开的,不再抓着他衣袖的手,何刘氏对他也有了怀疑。
人与人之间所存在的信任,总是如此脆弱,只要微微施压,便会土崩瓦解。
汪劲松又转过来看看其他人,最后,像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跑到楚江开面前,道:“大人!不是我!”
楚江开看着楼陵,楼陵合起扇子,在虚空中画了个圈,又画了个小圈在大圈里。
楚江开明了,摆摆手,叫几个衙役,将何刘氏与汪劲松一同收押,明天再审。
一桩案件看似完结。
其他人陆续走出房间,楼陵边走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楚江开也走在他身边,身后还走着三个人,一个是如影随行的严鸿渡,而另外二人,是郑涟舒与李逍愿。
郑涟舒走到楼陵旁边,楼陵停下脚步。
郑涟舒道:“楚大人,你真觉得那个男人是凶手吗?”
楼陵打开扇子,笑笑道:“江开只是将计就计。”
郑涟舒一听,又道:“怎么说?”
楼陵解释道:“首先,第一个案子时,商队还住在竹苑之中,那时我们几乎将整个客栈除了空着的屋子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那把重要的斧子,可竟然在他们搬到兰苑时轻易找到了,这显然是凶手的嫁祸栽赃。”
“那你们还将他捉起来。”李逍愿道出疑问。
楼陵胸有成竹,道:“这就是其次,我们就是要让凶手掉以轻心。被诬蔑成杀人罪的话,论刑罚是要斩首的,凶手存心将他送到我们手里,一来是可以利用汪劲松与何刘氏之间的□,好为自己摆脱嫌疑,二来一定是想借我们的手杀了他,而这时若是我们迟迟不定他们的罪……”
“凶手就会忍不住自己动手,而就自投罗网了是吗?”李逍愿似是感叹:”的确是将计就计。”
郑涟舒也道:“根据我们四处探查下来的结果,再加上逍愿之前曾经与那个妖孽对上过,若是凶手再次犯案,我想一定会再次出现死气。也许在杀人之前,他能很好的将死气隐藏起来,但若是一旦要杀人,他一定会将道具放出来,这时势必会放出死气,绝对隐藏不来。”
“这样一来,事情倒是变得更好办了。”楼陵自袖袋从袖中拿出两个圆筒型的东西,交给郑涟舒,“这里有两发信号弹,我准备拖个几天,等凶手自己忍不住动手,只是我们不懂这些鬼神的东西,若是凶手动用非常手段,我恐怕到时会措手不及被他得手,若是你们感觉到衙门有什么死气,就把这个红色的点燃,也让我们也好有个防备。这个白色的是为以防万一,若是情况发生在客栈,就点这个,我们便往你们这里赶。”
“好。”郑涟舒点点头收起两个信号弹。
“那就这样,各自散去吧。”
楼陵上半夜被严鸿渡折腾,下半夜又发生命案,严重睡眠不足,摇晃晃走回菊苑的房间。
这一睡,便是睡到接近晌午。起来后觉得全身酸痛不已,昨晚专心于命案的事情没有发觉,今天起来便痛苦万分,特别是那个说不出的地方……楼陵看一眼身边酣睡的严鸿渡,脚一抬,将看起来很无辜的严大老板踢下床,然后爬起来,穿衣梳头,丢下严大老板,忍着酸麻感潇洒无双甩门而去。
楼陵去了滨洲府衙,昨夜去了青楼没有审讯到的那两人恰好也刚刚被传到衙门问话。
“这两人昨晚去了第一楼附近的青楼。”楚江开道:“今早才找到他们。”
“嗯……”楼陵上下打量他们一番,这两人身上酒气醺人,衣衫有些皱,其中一个浅灰色的袖口还沾染上了不知哪位风尘女子的胭脂。
“名字呢?”楼陵问楚江开。
“蓝衣的叫吴权,灰衣的叫贾秀贤。”
“那不用说,这二人在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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