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当时就趴在电脑旁边,借着屏幕上的光看得很清楚。”
“但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了吧?电脑屏幕早就自动关闭了。”
“不管怎么样我就是看到了,”莫近薇有些烦躁地坐了起来,“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有意义吗?”
“好吧,”宇文乙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我们说点别的。既然我们已经知道郝秉亮不是在死后立即被扔进湖里的,那么凶手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问我么?我又不是凶手我怎么知道?”
“是啊,亲爱的不是凶手,不过我这个被警察认为有凶手嫌疑的人是这么想的,凶手在郝秉亮死后不立即弃尸,可能是因为当时不方便,可是,秉亮的房间的窗子是北向的,而我们几个客人的房间窗户都是向南的,昨夜十一点三十分到凌晨零点三十分,除了郝迪和尚明丽曾经去过厨房外没人到过一楼,至于秉瑜,虽然他的窗子也是朝北的,但是如果凶手真的顾及这一点的话,那么即使在三点五十之后,五点二十分之前弃尸也不能改变这个不利事实,而实际上凶手也不必担心这一点,我们也都看到今早秉瑜的精神很不好,根据他的描述很可能是被凶手下了安眠药。如此,因为怕被人发现而延迟弃尸的可能性就被排除了。接下来的一种可能就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是啊,李警官不就是认为凶手只可能是在昨夜十一点三十分到凌晨零点三十分行凶并弃尸的吗?换言之,只要在昨夜十一点三十分到凌晨零点三十分有不在场证明的人,被怀疑为凶手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
“这恐怕不对吧?你也有不在场证明,还不一样被带走了?”
“这个的确是个意外,因为凶手没有想到这里会住着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却傻到家的笨蛋。”
“笨蛋?”
“不说他了。我们继续说案子。凶手成功地用延迟弃尸为自己制造了不在场证明,于此同时,凶手还高明地运用了弃尸的方式转移了警方的注意力。”
“请说得明确些好吗?”
“在一个月前,这里的一名店员董欣欣就是坠湖而死的,而董欣欣的弟弟董彬彬则坚持认为董欣欣的死和郝秉亮有关,而在一个月后,郝秉亮被人弃尸湖中,人们很自然的会联想到郝秉亮的死是有人要为董欣欣报仇。”
“这样的话,董彬彬的嫌疑不是更大?”
“怎么,亲爱的这么快就忘了昨天下午你让彬彬去市找一位公益律师了么?我在警局的时候听说他今天傍晚的时候才回的市,可以说他是我们几个人中唯一一个有从昨夜十一点三十分到今早五点二十分不在场证明的人,因为那个时候他就住在那个律师的家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律师是你的朋友吧?收留彬彬在他那里住一晚也是你特意拜托的吧?”
“就算这是真的,我有做错什么吗?我看董彬彬可怜,所以介绍他到我朋友那里,想帮帮他,难道我的同情心就是指证我是凶手的证据了吗?”
“不,我只是钦佩你能为彬彬想得如此周到。”
“这么说你还是认为我是凶手咯?那么我问你,你说了这么多不着边际的东西,可是最关键的一点你却没有说到,如果我是凶手我又是在什么时候给郝秉亮下毒的呢?”
“昨天吃过晚饭,你在楼梯口遇到秉亮的时候。”
“哈,真可笑,那时候你也在场吧?郝秉亮也没有拿着盘子勺子什么的,我怎么能下毒呢?”
宇文乙半眯着眼睛注视着莫近薇,“近薇,你的头发上好像沾了什么东西呢。”说着便掏出手帕为她擦试,而莫近薇的表情却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不自然起来。“昨晚你也这样为秉亮擦过头发吧?要说起来,秉亮吃东西的时候不是把头发沾到碗里就是把头发连食物一起送进嘴里呢,你说他的头发上要是不小心沾了毒药,岂不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宇文乙收起手帕,又帮莫近薇整理好了头发,“不过你放心,我的手帕上没有毒的。”
“哈……哈,这不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没有证据的,不是么?”
“很不巧,我有证据。”
“哼,你指的是我的那条手帕么?”
“聪明如你自然不会把那样的东西留着,你现在的手帕应该是和昨天那条一模一样的无毒手帕吧。我说的证据是你的衣服。”
“衣服?”
“你的手帕中的一部分应该是事先在高浓度的毒液中浸过的吧?而且为了保证毒物能够沾到秉亮的头发,手帕的那个部分必须是潮湿的,如果检验一下你的衣服口袋,或多或少总会沾着一些吧,毒药或者是昨晚的晚饭汤汁。”
莫近薇沉默了,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宇文乙脱下西装上衣为她披在身上,“这个办法虽好,但如果警方发现了郝秉亮头发上的毒药,好容易制造的不在场证明就会被推翻,所以你有必要让警方不能发现这一点,于是你就把他的尸体丢到湖中,让湖水替你湮灭证据的同时还可以让人们以为这是有人为了给董欣欣报仇而故意将秉亮的尸体丢进水中的,如此不仅能给女儿报仇,还可以保护自己,真的很高明。”
“你说什么?!”莫近薇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你刚才说……女儿?!”
“看来我猜中了,董欣欣和董彬彬是你的孩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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