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三,上官你还不知道,你父母和我师父的确在这里居住过。这间房和隔壁那间的墙角都留有他们篆刻的痕迹,是盲文。”顾闻话音未落,上官集已经冲到墙角,闭合双目,细细摩挲。摸遍这间又迫不及待冲到隔壁去,隔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眼圈有些泛红。
顾闻则是等到他再回到这里才继续分析道:“留下名字不足为奇,但是还有我师父几乎全部的灵力。这说明他们已经走投无路,无望之极不得不寄希望于将来,我想那时他们并不知晓我和上官有一天会找到这里。”说到此处,顾闻长长的叹息一声,他胸口闷的很,晦暗的房间和高大的墙壁压的他几乎透不过气,逼迫他只能转移话题。
“第四,梁越,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我们不得而知,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他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断重复死亡经历的死魂灵,一个很可能是用来提醒在这里的人类不服从会有什么后果的傀儡,”顾闻指了指窗户,众人这才发现,那个破旧的古董花瓶不知几时又完整的摆放在窗台,和他们最初进入这间屋子看到的一样,地上连半块碎片都没留下。
池云暮“啊”的一声捂住了眼,壁虎一样吸附在钱老板胸膛上,哭也哭不出来。李小姐则疯了一样的去拽门把手:“我要出去,我要跟胡老爷子揭发你们,我不要像梁越一样!!你们让我出去!!”没人拦阻她,后来是她自己无力的顺着门板滑倒在地,唯一显形的半边身子颤抖的犹如秋风吹到的最末一片落叶。她知道,即便转回投靠胡老爷子也不见得不是这样凄惨下场。她已经没有人可以信赖,无论是现在眼前的一群活生生的人,还是躲在某处行踪诡秘的胡老鬼,没有人和她情况近似,没有人能切实为她着想,或是共同进退。
女鬼哀哀的哭着,她的高傲不复存在,她被孤独和绝望扼住咽喉,她连下一刻的惊惧都无处企盼。
“还有,”万籁俱寂中,上官集接过顾闻的话尾继续残忍的分析,“我说过,我们每个人的力量太薄弱,纵使加在一起也很难自保。阴阳者虽然继承了上辈的灵力,但要保护我们所有人不受伤害也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当然这是我的提议,大家可以考虑,和星曜使合作,不要再谈什么人鬼有别,那些有色目光不能对我们有一点帮助,不如早早丢弃的好。”
池云暮马上举手表示同意,他还拉起了钱老板的手臂。画桐眼巴巴看着顾闻,不敢轻举妄动。顾闻咳嗽一声,他立时又缩回团状。
顾闻站了起来,直盯着上官集:“放心,我不跟你吵架,我只问两个问题,如果你能够回答,我和画桐会同意你的建议。”
“你问。”
“第一,你为什么觉得星曜使可以依靠?”
“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顾闻别过头去,他真想否认这一点,可是不能,“好吧,第二,他为什么会帮助我们?”
“因为他也是,别无选择。”想到骈羽之,上官集笑了一下,“他只有借助我们的力量找到星曜石,才有可能增添灵力,对付胡老头。”
顾闻原地转了三圈,终于咬牙:“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骈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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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折了两个画符塞给画桐和池云暮,顾闻紧赶两步追上上官集:“待会我陪你去。”
上官集点点头,推开自己的房门,出人意料的看见骈羽之站在镜子外面,整装待发。
“你去哪里?”
“我哪里也不去。”
“那你这是……”
“迎客。”
顾闻眯了眼:“星曜使,几天没见,你精神还不赖。看来上次我的符咒做的还不够精致。”
上官集瞪了他一眼,站到骈羽之身边去:“你伤完全好了?”
骈羽之朝他微笑:“差不多了。阴阳者上来找我,不会是好心来探我伤情的吧?”
顾闻一屁股坐到床上,扭头不理人,一摸床板发觉连褥子都没铺,难道分别这几天上官集没有在这里睡?闪念倏忽而过,顾闻更恼,扭到脖子痛也不肯回头再看骈羽之一眼。
画桐只好替表哥说话:“星曜使者,那时有些误会请你大人大量别介意,我们来其实是为你……”
“哦?”
“我们想要帮你找星曜石……”
“等一下,”顾闻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来瞪人,“梁越,是不是你把他囚禁在古董花瓶里的?”
“梁越是谁?”骈羽之困惑反问。
“顾闻你糊涂了,羽之是才刚到任的星曜使,怎么可能认识梁越?”上官集嗔怪道。
顾闻闷不做声,他被那句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的羽之刺激坏了。
(待续)
不速之客
(十六)
“其实我等的并非是你们,”骈羽之没有正面回答画桐合作与否的问题,他的目光落在那扇虚掩的房门上,“有人马上就要来与我一较高低。”
上官集心惊:“是胡老头吗?”若是胡老头而非他背后的主使者,情况要好上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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