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逐阳当自己是透明的,眼观鼻观唇唇观心。
“爸!”齐宁拖长了声音:“我在赌啊,我需要一个毫无杂念的环境。”
“不行!”齐老爷子再次强调,一点商量余地也没有。
“你们慢慢谈,我收拾行李。”柳逐阳突然站了起来。
室内只剩下父子两人了。
“你在给自己抹黑。”齐老爷子恶狠狠地盯着儿子。
齐宁笑了:“爸,我真的很喜欢他。这段感情已经超越了喜欢升华到爱情的高度了。这个人不计较我的前程,也不会计较我有没有财物甚至不会计较我能给多少时间陪伴他。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是我齐宁这个人,与身份家世都不相关。我们独占着彼此,很纯粹的一段感情。我跟他在一起绝对不是为了一天两天的痛快或者逢场作戏。习惯不让别人挑剔的老爸老妈,永远贴着完美家庭模范夫妻的你们不会明白我的感受。我想要的不是相敬如宾的平淡婚姻。我想宠人也想被人呵护,经历了现在这段感情我回不到温吞水似的正规人生。
何况现在我处于特殊处境中,自己抹黑自己也未必不是好事。一个有弱点的人会被自己的对手轻忽的。”
“愚蠢!”
“我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岁月。难得头脑发热,您就成全了我吧。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您答应给我八年自由的时间,现在才过了多久呀。爸,难道您要失信于我吗?”
齐老爷子语结。
父子俩沉默了。
柳逐阳收拾好进来,屋子里一片寂静。
他把行李往齐宁身边一放:“还没决定?”
父子俩继续沉默。
柳逐阳摆摆手:“你们继续谈,我在外面等你。快点决定,飞机不等人的。”
原来他们早把机票买好了?!
齐老爷子慢慢地抚着自己的额头,仿佛要揉平上面的皱纹似的。
“爸。”齐宁无可奈何地唤道。
齐老爷子的目光落在屋外的柳逐阳身上。
曙光照射下貌若春花的男子……柳逐阳站在门外看着曙光静映四季如春的树木……“你……”齐老爷子回过头了轻叹了一声,侧身让了让。
齐宁提着包,毫不留恋地越过自己的父亲,走到了柳逐阳身边。
齐老爷子眼里,两人并排而立,暖色的光芒辉映通透……上了车,柳逐阳从后视镜里看到齐老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你爸他……”
齐宁摇头,用右手捂住了他的嘴:“什么也别说。”
柳逐阳默然。
柳、邹两从香港回来,整个北京城沦陷在一片红色的喜庆中。
还是北京亲切啊,虽然很冷。
回到家,就连满屋子的薄尘也顺眼起来。这是他们的窝也,是他们最安心的地方。
室内很冷,室内开了暖气把寒冷堵在了门外。
只不过,总觉得有股尘味儿。
就要过大年了。邹清荷烦恼啊,过节的准备一点也没做哩。
邹清荷美美地睡了一觉起来,找不到柳大哥的人。小黑板上写着:我上班去了,饭桌上有你姐寄来的包裹单,你去邮局取回来吧。
姐姐又寄东西过来了?邹清荷吸着空气,把嘴唇嘟了起来,托着头小小声地叹着气。
思念故乡的人啊。他思索着:暑假怎么也得回老家一趟……爸爸、姐姐、还有小外甥以及姐夫一家人还有以前的同学们……邹清荷骑着摩托从邮局托回了包裹,木箱封得好好的,只怕超过了五十斤重吧?
是家人特别制作的年货哦,腊肉、腊鱼、腊鸡、腊肠、还有晒干的泥鳅……还有把木箱子里的缝隙里塞得满满的干辣椒……真是的,这些东西在北京也有得买啊。从故乡那么遥远的地方寄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辣椒给呛的,他的眼睛红红的,疑似泪花花的水汽在眼眶里流动。
“怎么了?”柳下溪正常下班回来,见清荷坐在地上发呆,打开的木箱里满满是江南水乡过年的年货。伸出手来揉搓着他不成发型的头发:“想你爸跟姐了?”
“嗯。”邹清荷站了起来,脚有点发木哩:“回来了。”
“嗯。”柳下溪把外套挂在木架上,从里面掏出一个红包来递给他:“发的奖金。”
“奖金?”邹清荷眼睛一亮,接过红包一摸,居然不薄哩。
“抓获林天杰,上面给的特别奖励。朱玲、小陆他们都有。我们队还被表扬了,记了功发了锦旗。”
邹清荷替柳大哥高兴了一阵然后问道:“林天杰的结局会怎样?”
“还在审。”柳下溪倒了杯热水放了几片茶叶:“他犯的事不少,死刑肯怕跑不了。”
“……如果他将功折罪,指证其他人呢?”
“那就要看法院怎么判了,无期是少不了的。依我看,死刑的可能性很大。他本身犯有重罪再加上越狱、买凶杀人,烧村庄连累无故村人受伤、毁人家园、偷盗文物等等加起来就算他有几条命也偿还不了。就算现在悔改也来不及了,走错了路自己就得承担后果。风光的时候随心所欲损人害人,落魄了伏法了也不好好悔改继续做鬼害人。”
“柳大哥,你怎么想到齐哥跟林天杰接触过?”
“我最初也没怀疑到齐宁身上去。虽然有些地方一直解释不通,我不愿意怀疑他,逼着自己不往那个方向想。甚至认为齐宁也可能被人算计了。林天杰的dna资料被人替换成金铭的,我担心别人为了陷害齐宁会进一步动手脚,心一直提着。我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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