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脂在外殿坐着。
现在才过中午，十里说晚上再过来找她，现在离晚上，还早着。
灵脂眉心微蹙，想着这几天怎么都没见着仪之和敖笙的身影……于是让宫女去红绡殿探探最近的情况。
不一会，仪之就过来了。
“仪之！”灵脂连忙迎上去，“这几天你跟小笙子都去哪里了？”
仪之拉着灵脂在一旁坐下，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抿了一口：“这段时间事情很多。我跟皇上一直在调查刺客的事。还有这几天宫里进了一些江湖上的人，宫里现在看的很严。我抓了几个，查出来都是为‘四锦瓶’而来的。”
“四锦瓶？”灵脂一怔，她记得四锦瓶好像……
“是的，四锦瓶。可是那些人都不知道，四锦瓶一个月前就已经没在宫里了。也不知是哪个盗贼给窃去了。皇上也不在意，所以没有追究。”
“……”果然……这个灵脂知道，四锦瓶一在个月前就被十里拿走了……
仪之望向灵脂，轻声道：“灵脂，前几天那个太监的事查出来了。”
灵脂一下子紧绷了起来：“是哪个殿里的？！”
“敬事房。”
“敬事房？”
仪之点头：“那个太监叫小柱子。是个有点武功底子的太监。我问他从哪里来的，他很老实就交代了。不过幕后指使他的人，他还是一直不肯说，只顾喊冤。”
灵脂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该怎么处置那个太监？”
仪之：“他已经死了。”
“什么？！”灵脂骇然。
“昨日被人在饭菜里下了毒，死在牢中了。”
灵脂咬了咬嘴唇——那岂不是一点线索也找不着了？！
仪之知道灵脂想什么，轻声又说了一句：“不过也是因为那顿毒死太监的饭菜里，我跟皇上心里都有了数，知晓了幕后人是谁……”
灵脂抓住仪之，嗓子眼瞬间提起：“……是谁？”
“我验出了放在饭菜里的毒，是一种参了酒的毒药，名叫‘无炎烬’。”仪之说，“‘无炎烬’是师傅离去时留下来的至圣补药。皇上在判定太后和三王爷叛乱的时候，为了嘉赏有功的大臣，特意赐了三脉出去。一个是武将军，一个是上卿大人，另一个就是刺史大人。”
仪之没有简明说出来，但灵脂就已经有种浑身凉透的感觉。
这三个人，一个常年驻扎在边境。一个才弱冠之年。最后一个……便是刺史大人。刺史大人有一女，乃叫窦文君。
如今的，文妃。
灵脂感觉脊背僵了僵。
仪之继续说：“‘无炎烬’有一个作用，不参合着清酒，服下去便是至阴至阳的补药。如若参合了清酒，服下之人，就会中毒而亡，浑身滚烫，像是窒息而死，让人查不出一点头绪。”
仪之本对‘无炎烬’没有多大了解，毕竟是师傅死前留下的遗药。只是太监死的太蹊跷。仪之翻看了师傅之前记载的药物书籍，才找到破绽出来。
“是……文妃吗？”灵脂问仪之——真的是文妃？！
仪之沉思了一会：“如果没弄错的话，是她。”
又抬眸看了灵脂一眼：“只是不知道文妃为何会对你下手。”
灵脂苦着一张鹅蛋脸——她也想知道啊，她跟那个文妃基本没怎么接触过……
仪之说：“碍于窦刺史之前对皇上的忠心耿耿，证据也不足够，所以，这只是怀疑，无法行动。”
灵脂沮丧地点点头，能谅解仪之的意思。
——小笙子当个皇上也不容易啊……
“不过灵脂你放心，皇上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灵脂感动地点头，然后问：“小笙子这几天很忙吗？”
“嗯，红笺那边有些事要处理，所以皇上一直在红绡殿。”
灵脂想起了前几天太监要杀她的时候，那个宛若谪仙的白衣女子出手救过她，好像还受伤了……？
于是连忙问仪之：“……是那个白姑娘的事吗？”
仪之点头：“嗯，白妆姑娘因运了内力，内伤加重了。”
“啊……那我要不要去看看她啊？！”灵脂紧张起来，毕竟事情也是因为她起的……
仪之笑了，素雅恬静：“没事的。内伤这东西好好养一阵就会有起色。红笺这些天抓狂着，灵脂你若要去看白姑娘，等过些日子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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