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君知道梁茗笙对李流清很重要,也没有如何为难,只是经常派人来请求,说是请求,无非骚扰。梁茗笙总是毫不留情的把这些人打一顿,然后赶回去。
今日估计他们又是来“开路”的,梁茗笙正准备将他们又打一顿赶回去,却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
“皇上说,他那里有阁下想见的人。”
想见的人?除了清儿还会有谁呢?
难道说她的清儿已经修炼成人了?
她将信将疑的跟着那群侍卫进了皇宫。
金銮殿前,梁茗笙只看见了坐在皇椅上的炎君,却未曾见到清儿。
“你说有我想见之人,那人在何处?”梁茗笙有些着急,她也不给炎君行礼,只是傲立在殿中,眼神四处搜寻着李流清的踪影。
炎君也不废话,拍了拍手掌:“让他们上来。”
只见一对中年夫妇跟在侍卫的身后上了金銮殿,他们须发半白,衣着破烂,就像是乞讨的叫花子,梁茗笙并不认识他们。
炎君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对中年夫妇就朝梁茗笙扑了过去,哀嚎道:“我的笙儿啊,总算是见着你了!”
梁茗笙在他们还没碰到自己的时候就闪到了一旁,她冷冷的看着炎君:“你说的是他们?!我并不认识他们!”
炎君故意摸了摸下巴,一副很惋惜的样子:“朕以为你会很想见他们呢……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
炎君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梁茗笙就快速的抽出侍卫的配剑,想要刺向二人,侍卫大惊,赶忙冲上去阻止,那些人哪是梁茗笙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梁茗笙击退了,她的剑正要刺向惊慌失措的二人。
“朕这里有一名奇怪的女子!”
炎君忽然说话了,梁茗笙没回头,将剑架在二人脖子上,那二人不敢动弹。
看见她没有继续动手,炎君接着说道:“她长得和清儿一模一样。”
梁茗笙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她猛的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炎君。
炎君摇了摇头,苦笑道:“你面前的夫妇,见过朕的皇后,他们知道朕很爱皇后,所以将那名女子送进皇宫,想要求得荣华富贵。朕初见那女子时,以为是清儿,可是,清儿已死,你的菩提树尚在,朕不敢信。近日听闻菩提树不见了,遂以为应当是清儿化成了人。朕本想与清儿再续前缘……”
听到“再续前缘”四个字,梁茗笙眼神如利剑,直直刺向炎君:“你们没有前缘!”
炎君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可是那名女子一直在说,她在找一个人,找不到那人,她也活不成了,朕问她要找谁,她也说不出来,说遇见了自然会知道。朕以为她在说笑,可是她居住在宫里的几日,果真一日比一日虚弱,朕派太医检查,太医什么也查不出来。”
“你说,梁茗笙,她在找谁?”
梁茗笙听了这话,心中已经确定了,那就是她的清儿,可是又害怕,万一不是呢?万一……
“我要见她。”梁茗笙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几乎要落泪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以为没有可能了,现在告诉她还能见到日日夜夜思念之人,她真是欣喜欲狂,但是面上,她依旧不动声色,内心既紧张,又开心,又不知所措。
待会见到清儿,该同她说什么?该做什么?她是否记得自己?她要找之人是自己么?若不是,该如何?
“这二人虽然可恶,但,是他们将那女子送来,你是否还要杀他们?”炎君知道她恨极了她的父母,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
梁茗笙薄唇轻启,声音凉到了骨子里:“我本该将他二人千刀万剐,才能泄心头之恨,但是是他二人生了我,让我遇见了清儿,也是他二人将清儿送还,我受之苦,我心之恨,一切烟消云散,只当互不认识,该给他们的荣华富贵,我自会给。”
炎君道:“那你随我来。”
——
跟着炎君到了御花园,梁茗笙的脚步却愈发迟缓,她的腿有些无力,身子有些颤抖,她知道,自己这是害怕了,害怕很多,只要一有李流清,梁茗笙就容易因为她失去理智。
“就在湖中的八角亭里,你去见吧,要走直接走,别告诉朕。”虽然炎君不敢确信那人就是李流清,但是他也见不得两人亲亲我我的场面,所以将梁茗笙带到了这里,他就要走。
梁茗笙没有注意他在说什么,她的眼睛盯着湖心八角亭的那个背影,心怦怦直跳。
一步一步,就像是跨越千山万水似的,梁茗笙终于走到了八角亭上,她的步伐轻如白纸,坐在栏杆上的人始终没有发觉。
她穿着一身绿衣,背影很清瘦,犹如青灯烛心,让人看着心神安稳。李流清从来没有穿过绿衣,梁茗笙心里有些害怕。
她探了探手,想要从后面抱住她,却只触碰到她扬起来的墨发,风中传来一阵清香,令她镇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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