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已经好了。你做这种事情,万一被巡夜的看守看到了的话说不定会受到惩罚的……真的。”
虽然已经第二次表示“不用了……”的顾虑,但喜多川却执拗地不肯放弃。这期间堂野吸吸地抽着鼻子就这么睡着了,等再次醒了过来的时候,已经到早上。
醒过来后鼻水也还是止不住,脑袋还是晕晕忽忽的。早餐也只喝了味噌汤,其他都就这么剩下了。工作是坐着做的所以并不疲劳,但是工厂里实在是很冷。就算是上下都穿了厚的内衣,还是冻得身体都在颤抖。手里缝着的是柔软又厚实女用大衣,心里止不住地在想,如果能够包上这个躺下来的话,该有多么舒服啊。
中午是吃咖喱饭,一点也没有食欲。只吃了一点苹果牛奶沙拉,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吃。咖喱饭一点都没动,就放下了勺子。忽然旁边有一只手唰地伸了过来,瞬间就把盘子交换了过来。自己已经吃完了的苹果牛奶盘子,已经换成了没有动过始盛着苹果牛奶沙拉的盘子。是喜多川看到堂野只能吃苹果沙拉,就把自己的份换给了堂野吧……好在工厂看守没有往这边看。
“谢,谢谢……”
堂野老实地把苹果牛奶沙拉吃了下去。吃着吃着,想着喜多川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亲切呢,真是不可思议。昨天夜里的事,还有之前也是……自己原本觉得那是要陷害自己的炸鸡,现在看来说不定也是出于喜多川的好心的缘故。
吃完饭之后,摇摇晃晃地去就洗了餐具,把盘子放好。很想赶快坐回椅子上去,可是在途中被喜多川抓住了手臂,拖着他走到了食堂后面的书架那里。手臂被用力拉了一下,随着他蹲了下来。
“这本书,有趣吗?”
喜多川这么说着,指的是叫做《日本的寺院》的照片画集。虽然只想赶快坐下来休息,但也不能无视眼前这个对自己很亲切的男人,就说“我还没有看过这个所以……”
喜多川就像打断一样地把手伸到堂野面前摊开,有三颗白色的药片躺在他的手心里。喜多川捏住堂野的下巴,用手掌盖住他的嘴。在什么都没搞清楚的情况下,堂野就把药片吞进了口腔,就着唾液一起咕嘟地咽了下去。连自己咽下去的药片到底是什么药他都没有问。处在现在这种场所也问不出口来。但是到了下午后,鼻水逐渐变少了一点,情况已经确实地稍有好转了。
长长的一天结束后,回到了杂居房去。晚饭勉强地吃掉了一半,连书都不看地就想趴在桌子上。但是喜多川却又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带到了书架旁边。他又把手中的三颗药片给了堂野,堂野迅速地把药片吞了下去。吃了之后,喜多川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走回了桌子旁边,盘腿在坐垫上坐了下来,默默地听着芝和公文说话。
等到了晚上,觉得自己的热度又上升了。虽然药片生了效,鼻水少了很多,但是头还是很痛。就寝之后,喜多川又趁着值夜班的狱警巡查的空隙弄湿毛巾,敷在堂野额头上为他退烧。鼻水这个时候又流了起来,堂野抽着鼻子。但是自己已经连喜多川的那份卫生纸也用完了,只能尽量忍着。突然间,喜多川伸手过来捏住了堂野的鼻子。
手掌擦拭着鼻子的感触让堂野吃了一惊。和毛巾那时候一样,喜多川也是趁着狱警注意不到的时候去偷偷地洗干净。然后他让堂野接着擤鼻水,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就算面对的是亲人或恋人,拜托对方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一定会有所犹豫的吧。至少自己就是这样。可是喜多川既不是自己的亲人也不是自己的恋人,甚至根本都不怎么熟。那么,他又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亲切呢。这种慈善的行为深深地感动了堂野。
“真的很对不起。可是……谢谢你。”喜多川“哦”了一声,算是做了连应酬都不算的回答,然后又没有表情地、默默照顾起堂野来。
即使是受到命令,人也是不会对别人如此亲切的。说不定喜多川真的是个很体贴的人,堂野想。就算他的那份温柔是伪装出来的,现在也是可以相信他的这些行为的吧。
托了喜多川早中晚一天送三次药片的福,堂野的感冒已经过了最难过的时候,慢慢地在好转了。等自己盼了很久的医务日到来的时候,已经是不必吃药也能完全好转的情况了。对喜多川有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激,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的感谢告诉对方。
喜多川一直都是淡淡的人,很沉默寡言,自己也很少能和他说上话。可是堂野想他说不定是挺喜欢自己的。比如说,餐点里有了什么好吃的菜,喜多川一定会分给堂野吃。自己没有说过想要,但他却会趁着谁也看不到的空隙啪地把菜放到自己的盘子里来。那么他是对谁都这样了?可细看又只有自己一个。明明那么亲切,却完全不是为了要求什么回报……一想到痛苦与困扰的时候有人如此善意地关怀着自己,就比陷入谁也不相信的境地的那时坚强得多了。
十二月月底,到了今年的最后一个运动日。堂野总算是感冒才全好,所以不是很想到寒冷的运动场上去。可是要请假的话又得向值勤狱警提出申请书,还要接受诊疗,所以很麻烦,只得无奈地走到了外面。
棒球比赛开始,先是一班和四班的队伍对决。今天自己在的三班轮空,并没有比赛。堂野选了一个没有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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