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娘您就爱操心。”红蜻偷偷摸摸掐了把我的脸,嘴上还对皇贵妃讨巧卖乖,“早就有人重赏了,哪里还等得到咱们急急忙忙掏金子。”
皇贵妃也笑了,自己说自己糊涂了,既然是皇榜,那意味着是父皇的意思,lùn_gōng行赏,只怕也赏完了。
红蜻跟皇贵妃又撒了会娇,终于哄得老人家回去安歇了,把老三留下来照看。老三是个不会伺候人的,笨手笨脚给我掖了被角,就干坐着不动了。
若是红蜻,就知道用温水给我蘸蘸唇,或者把香炉里的药香续几块。
我百无聊赖,只好发呆,虽然脑子里想东西还很费劲,慢慢想着,也能打发时间。
自我醒来已经有几天了,意识清醒,身边人来来去去说话动作都清楚,只是动不了睁不开眼,尤其累,一日也有一半是昏睡的。听他们交谈才知道,距那晚上已经有大半个月了,想我一睡便睡了这十几日,也算是厉害。
只是平白吓坏了一群人。
一开始老三老四还商量着要瞒住父皇,怕他老人家忧心,伤了身体,于是干脆不移动我,就把我放在老三府里。还是被父皇知道了,把老四叫去问了半天,最后什么都没说。
其后就是兴师动众一阵闹腾,似乎是江停月终于找到彻底根除低眉毒性护我心脉肺腑的法子,只是极其难办,好在最后都妥当了,只等我“这蠢猪养好点了就可以下锅煮”,然后把毒煮出来。
好吧,我是怕冷的人,煮一煮也没什么关系。
其实按照江停月的话来说,我应该再过几天才能清醒过来,是禹翎站我床头慢悠悠说了几句。
“他没事。父皇那边虽然知道了,但我也拦住劝下了,不会因为你伤心伤身子。你放心吧。”
还没等我放下心松口气,他又阴测测添了后半段:“不过你若是有个好歹,第一,父皇身子不好,丧子之痛撑不撑得过去也指不定,若有个好歹,正好国丧一起办。而那个离仲,就必死无疑,我会亲手取了他脑袋子放你灵柩里,让你们合葬,好不好。”
于是我就被吓得提前醒了。
躺着养了几天力气,蓄积了力气,没事就试着动动手指头,居然成功了。
老三粗心大意没留神,撑着脑袋打呼噜,是侍女来替我擦脸,惊醒了他,他跳起来小声呵斥:“手脚放轻些!”
侍女抖声道:“动了!动了!”
“大呼小叫什么!什么动了?动了?二哥能动了?来人,来人!去禀告说闲王醒了!”
眼睛半眯着,偷偷睁开一条缝,看见一排人站在床头,脸色各异。
老四要笑不笑:“看二哥你在我宫里还活泼乱跳,没事人一般,真是想不到下一刻就倒了。”
红蜻笑吟吟:“醒了就好,我还琢磨着这些日子的药材用度一大笔银子找谁去呢,闲王府里也不知道够不够还我们的。”
泪眼汪汪依然是小六,他往我这里塞满了各种安平符开光的金像之类的,此刻更是连呼无量寿佛:“好了好了,二哥大难不死,想必以后定然是后福满满了。”
“哼,菩萨保佑道祖保护?老子难道白辛苦了?”江停月手中的金针闪闪发亮,他预备着一枚一枚插便我全身,于是再不敢装死,睁开眼冲大家露了个笑模样,讨饶道:“别气别气,千万手别抖。”
“你舒舒服服躺着,累着老子瘦了十斤!你知道这年头十斤肉什么价钱!老子几天都只睡了一两个时辰!”
江停月快狠准,嗖嗖嗖,把我扎成了刺猬一只。
命中(二)
醒来之后就是每天喝药喝药,补汤药膳不断,一天泡两个时辰的药浴,觉得整个人就成了一千年的大药材精,从里到外都是药气,连呼气都是苦的。
“真成了精便给我炼药,看能有什么用处。”
我默默看他,问:“你的毒呢?”
江停月道:“呸!就是老子好了,才敢往你身上使,不然,那法子那么古怪,他们一个个谁敢用?”
这次是江停月说漏嘴了,于是我满肚子好奇,那法子是个什么法子,他又怎么找出来的。
他居然不肯说,被我烦的受不了,就一句话,“问你的好弟弟去!”
禹翎么,我醒后就只见了他一次,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我也不敢问,怕扰了他的事情。听说南边的蛮夷闹事,也是不大太平,他身上好像担了公务,自然脱不得身。
红蜻天天往我这边跑,说是奉旨照看,不过也是看着人伺候我,他悠闲自在坐一旁嗑瓜子,顺便嘲笑下我的刺猬造型,听我们说起禹翎,立即笑了。
他一笑我就知道有八卦可听,忙竖起耳朵,红蜻不负众望,立即跟我们巴拉起来:“五皇子这次可是被罚得厉害。”
咦?我家禹翎?
“陛下怒得厉害,听说那天乌压压跪了一地,都是给五皇子求情的,那呆子也去了,回来跟我说,是五皇子毁了先皇的一个宝贝。”
“哎哟,你们是不知道,连呆子都不晓得,我只偷偷跟你说,千万不能泄露出去!那五皇子胆子有多大,把先皇的陵寝都给挖了!”
我呆滞:红蜻你信口开河要不要靠谱点?
皇祖父的陵寝是什么地方?禹翎要是能挖,他都能做皇帝了!
红蜻得意起来,这种秘辛别人不知道他能知道,就是他比别人都聪明的证明:“当然不是外头那个给人看的,是先皇真正安眠的地方?”
咦咦咦?皇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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