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只有五个人。端木修,没能在规定的时间内通过虚妄甬道。
“啊,门消失了。”听到双胞胎惊诧的叫声,烈天猛然转身。背后原本的金色大门消失了,只剩下一堵白墙。
“喂——,那个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出来!你不是说还有一条小路吗?”血族末裔仰头对着天空大喊起来。
寂静,没有任何回声。
“现在……要怎么办?”双胞胎探寻着望向血族末裔,他们的队长。
血族末裔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盯着那个黑洞一般的入口。
“看来,这就是那条小路的入口。”羽非零漫不经心地走到黑洞口。他的长发和衣角仿佛被一股磁力吸引着,向黑洞的方向浮起,似乎顷刻之间就要被黑洞吞噬。
“被时空缝隙吞噬……”烈天的心中猛然闪过这个句子。那黑洞洞的洞穴口此时在他眼中宛然成为曾经吞噬过颜行歌的时空缝隙,他心底一阵没有来由的惊慌,他连忙一把从后面抓住羽非零的肩膀。
羽非零转过头,询问似地看着他。
“那个……”烈天惊觉自己失态,连忙松了手,他垂下眼睛不敢与羽非零对视:“我担心你被黑洞吸进去。”
“你担心我?”烈天听到那个好听的声音在前方说着。
“不……不是……是……”烈天顿时觉得局促起来,他脑袋埋得更低了,因为一抬头对方就会发现他通红的面颊,他小声解释着:“我是觉得……我们现在不能再失去队友了。”
一声仿佛是愉悦又仿佛是恶作剧的轻笑响起。这个调子的笑声让烈天几乎有羽非零之前一切一切陌生的举动只是在戏耍他的错觉。尽管觉得这个想法离奇又不现实,他还是怀着希望抬起头,希望看到那个死狐狸挤着眼睛对他坏笑:“你被我骗到了吧?”然而,羽非零只是浅笑着,他熟悉的那种,对一切陌生人露出的、面具一般的笑容。心底那股刚要沸腾起来的热血在那个彻底冻结冰凉。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离谱的事情?他果然还是太异想天开了。
“走!我们进去,救端木!”血族末裔的话打断了烈天的思路。他看到血族末裔对天拔出长剑,缓缓下落直指黑洞深处,神色坚定。
你怎么能确定端木一定在里面呢?烈天没有把这个疑问说出来。血族末裔坚定决绝的神情让他察觉氛围有些异样。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双胞胎跃跃欲试。而羽非零,他们的目光再次相交了,他发现羽非零之前似乎也在看他。这个发现让他心顿时漏跳了一拍,他第一反应是逃避那个目光。可是目光离开羽非零后,心中不断上涌的失落又让他不自觉地把目光移了回去。
他们隔着三个人这样对视着。羽非零的目光毫无畏惧,甚至有些肆无忌惮,他读不懂这个眼神。这不属于打量陌生人的眼神,也不属于流连情人的眼神。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闪烁着神情熟悉又陌生,笑意把内心层层包裹。除此之外,似乎还多了某种……力量?
“出发——”血族末裔的胸腔里发出一声如洪钟般的吼声,带头走进了黑洞中。
那声嘶喊仿佛带着某种悲壮,双胞胎紧随其后,然后是烈天和羽非零。
黑暗,绝对的黑暗包裹了他们。
那种黑暗犹如落入一个黑色的粘稠的深潭,无数个黑色的生物伸展触须缠住他们的四肢般。尽管你知道同伴就在周围,可是还是会感到一股来自心底深处的恐惧。那是人对未知的惶恐。
烈天再次想起童年在老屋中的捉迷藏。他躲在那间传说中闹鬼的厢房中,脑中想象着那个红衣女子袅袅婷婷从眼前穿行,对他嫣然一笑,然后把头伸进房梁上的绳套中。脑海中的幻想太过强烈,以至于那个红色的身影似乎真的在眼前晃动。直到房门被踢开,阳光从门洞里射进来,落到他的身上。他缓缓抬头,孩童的脸在逆光里看不清全貌。但是下一秒,自己的手被那人握着,拉着走出屋子,穿过阴暗的走廊,再次回到阳光充沛的院子。然后孩童对他回头一笑,颜行歌。
还有那次在被困的电梯里,颜行歌一直握着他的手,那手指虽然有些微凉,可是掌心却很暖。他一直这样紧紧握着叶凯的手,直到自己晕厥过去也没有放开过。十指交缠的温度透过掌心,顺着血液流淌到心房,那暖意让人贪恋,不愿放开。
尽管他依然对黑暗保持恐惧。可是此时占据胸腔的更多是对往昔的怀念和悲伤。
那个人还在身边,可是不会再有这些共同的记忆。
不过……那个时候的颜行歌,何尝不是和他一样地绝望?
手掌心突如其来的温度让烈天一惊。尽管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太熟悉这种握法和温度。
难道……他想起什么……还是保留着某种习惯?
“走吧。”羽非零淡淡地说,“大家握在一起,才不会走散。”
胸间希望的火苗再次无情地被掐灭。黑暗中的烈天露出一个大大的苦笑。
浓稠的黑暗中,五个人手拉着手并肩向前,向着未知的远方走去。
真正的觉醒者
五个人手拉着手在黑暗中踯躅前行,寂静中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
尽管没有言语,可是每个人紧紧握着的手都传达着紧张的情绪。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烈天听到了有一丝不寻常的风向他们的方向而来,带着某种动物身上的腥膻味,似乎还听到翅膀扑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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