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一直沿袭着的传统,年夜饭吃得很早,差不多五点多结束。曲泊浅告别了年迈的外婆,一个人慢慢散步回家,那时的天空还只是灰得像阴天,渺无人烟的街角散布着一块块阴影,经过广场的时候,曲泊浅看见暗色的背景里,有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人像一座沉重的坟头,蹲在背光的草坪上,旁边不远堆着她所有的行李衣物。
万家团聚时便是无家可归人之最寂寞。
曲泊浅久久挪不开步伐,她想去买些热的食物给那个老人,却怎么也寻不见还在营业的店。
黑夜终于掩盖了所有的累累疤痕,曲泊浅躺在床上看着美好的电影借以排解那个恐怕要纠缠她一生的梦魇。
电影看了一半她接到了左沁的电话,左沁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出来打麻将。”
“家里不会让我现在出去的啊。”
“哦。”左沁挂了电话。
然而电影再也看不下去了,曲泊浅发了短信给左沁说:“你说必须去,我就马上出来,只要你说必须。”
“那你来吧。”左沁回到。
曲泊浅穿好衣服去和爸爸妈妈打招呼说要出门,爸爸妈妈也真的是生气了。
“我不能拒绝的朋友。”妈妈再一次从曲泊浅嘴里听到了这句无奈的话。
拦下一辆摩的赶往市中心,找了很久才找到左沁在酒店开的麻将房,也只有她一个人先到了。
“下去接下蔡颖和十三,顺便买几瓶水上来,我感冒了喉咙很疼。”左沁说。
曲泊浅应了一声,坐电梯下了楼,和另一头上来的蔡颖十三正好错过,她便直接去买水。
“不用买水了,蔡颖买了,你买一些酒上来,十三要喝。”左沁发来短信到。
“不好意思阿姨,水不要了,给我几瓶箱酒吧。”曲泊浅把水还给阿姨,抬着一箱酒回了酒店。
“我出门前喝了一瓶红酒还有一杯白酒,家里面都不让我出来。”十三张牙舞爪道。
“你真的变得好能喝。”曲泊浅把酒抬到麻将桌下面。
“反正我也没有醉,你快开一瓶给我喝。”
曲泊浅拿了一瓶啤酒到桌角,用手起酒盖,手掌撞红了她才打开一瓶,而第二瓶酒她是怎么也打不开了。
“你就不会买一个开酒的东西来吗?”蔡颖皱着眉问。
“嗯。问了,店里没有。”曲泊浅答道。
“拿过来,我来打开。”左沁轻着声说。
左沁试着打开了曲泊浅刚才未成功打开的那瓶酒,手是真的开得有点痛,她问曲泊浅:“你有没有带钥匙,我再试试撬开一瓶。”
曲泊浅赶紧去包里拿了串钥匙给左沁,左沁看了看曲泊浅递过来的钥匙,钥匙扣正是她送给她的那串。
最大的钥匙头上还被曲泊浅粘上了一行小字:“钥匙扣对我很重要,捡到请还到二栋南楼!谢谢!”
“碰!”一声,第三瓶啤酒也被沁哥打开了,曲泊浅太惊讶左沁的技能了。
“你真是番薯唉。”左沁把钥匙还给了曲泊浅顺带藐视了一番。
大年三十的麻将局和酒局一起开始了,曲泊浅上麻将桌前问左沁讨回了上次打麻将,因为空调很热,自己借给她扎头发的玛瑙手链,耀武扬威地说:“带上它,我今晚不会输钱了。”
“学费还没有交够,你带上手链还是会输钱。”蔡颖挑眉道。
曲泊浅装作没听见理蔡颖的冷嘲热讽,她看了看挂在房顶垂直落下的吊灯,太刺眼了,足够明亮看清对面沁哥的脸庞。她小声嘀咕道:“怎么又坐沁哥对面。”
“让你坐对面看她,心里开心吧。”
没有分寸的话,蔡颖还是说了。曲泊浅背后一阵寒意,她感觉自己将要被迫回到高中那个对蔡颖言听计从的qbq了。
喝了很多酒的十三明显异常地兴奋,她正等着李易峰男的电话,一直边打麻将一边看手机抢红包,出牌出得很慢还叫错了很多次牌。
“好好打咯,别玩手机了。”左沁劝道。
“唉,今天我打不进去麻将!我们玩真心话吧!”十三二话不说把麻将一推,主动结束了麻将局。
曲泊浅心里面很难过,难过她好不容易转运赢了大家三十多,十三就这么决定不玩了,最难过的是,居然在此时此刻玩起了真心话。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你想说就直接说。”蔡颖一语中的。
“哈,十三就是想讲那个男的。”左沁也起哄。
“我没啊,快玩游戏吧,抽麻将,比大小,不想说就喝酒!”
几盘输赢,一连串很污的问题,曲泊浅根本是不想听也不想答的,她选择喝了很多酒,真的很多,但也一副无关风月的表情,对刚刚回答完很隐私问题的左沁说:“你不是说过你觉得宫爵对你不是很好吗?”
“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打电话给我说的啊,你还叫我跟你列举一下宫爵哪里不好,哪里好。”
“她是在那个情况对比下觉得宫爵不是很好,你懂不懂啊!”蔡颖出来解释到。
真是牵强的附会,但曲泊浅对蔡颖不能反驳。
“你不要搞的你很懂我一样。”左沁不耐烦地说。
“嗯。”曲泊浅又饮尽一瓶酒,头开始发晕。
“酒喝完了,曲泊浅你再去买一些来。”十三撅嘴命令到。
曲泊浅看了看手机,十一点半,刚刚买酒的商店也只说营业到十一点,她便拒绝到:“现在这个点我去哪里买酒?”
“也可以,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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