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锡......秦锡!!!!”
落霞宫里堆满了结婚用的一应物品,想来应该是之前清回出嫁时候用的那些,都不用准备,直接的就给她搬来了。
夏凛面无表情地坐在大堂上,支着脑袋看着下面抱团哭的伤心的两个人。
知闻和落一已经哭了快一个时辰了,夏凛耳朵都已经被真的发麻,若不是梁帝刚举国通报她即将出嫁,别人一准儿以为夏凛公主又抹脖子自尽了。
劝也劝不住,夏凛头疼地站起身来,摆了摆手道,“你们哭吧哭吧,等你们哭完我再回来。”
她刚出宫门,身后传来落一哑哑地带着哭腔的声音,“公主你去哪儿啊......”
“随便走走。”
出了落霞宫,夏凛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煦阳殿是在哪里,她摸着脖子上的玉觹,心想着,戴了这么久,也是该物归原主了。
过几日就要出嫁了,一定会忙的飞起,那时候大概就没有时间了。
夏凛一面想着,一面又在脑子里搜索着清回的记忆,是从哪儿走来着?啊......好像是这里......
等快到了煦阳殿,夏凛才慢慢熟悉起来,这一花一草,一院一隅竟与梦里别无二般,还有些熟悉的感觉。
夏凛握了手中的玉觹,便朝正殿走去。
正殿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小宫女,见着夏凛来,皆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样,想必是看到了以前的主子,都有些想念。
宫女们说,清回与秦锡都在寝殿里,她抬手阻止了要去通传的宫女,自己便往寝殿方向走去。
还未到正门,夏凛从窗口路过,便已经看到了秦锡。
她正在床榻上躺着,面色有些苍白,清回坐在一旁,喂秦锡小口小口地喝着什么。距离的远了,夏凛看不清秦锡的神色,只觉得这样好得光景,自己前来似乎是有些打扰。
可是打扰也没法了,她得把玉觹还过去。
正要继续往前走,却看见清回含了一口药,朝着秦锡便吻了下去,竟是以唇渡药。
夏凛正抬着的脚步又放了下去。
虽然总是一个劲的说服自己,原本就是这样的,原本就该是这样,她们是一对,自己不过是个外人,可是等到自己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一幕,心还是会疼的。
她在窗口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又从正殿里进去。
夏凛站在帘子外,看着两人相拥着,一时竟不敢上前打扰。直到清回端了空着的药碗出来,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你来做什么?”
躺着的秦锡听到动静,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忙从床上下来,奔到夏凛跟前,竟是连鞋子都忘记了穿。
“夏凛......”秦锡沙哑着嗓子,看着面前素净的人。
夏凛一笑,伸出手,“我是来把这个还给长公主。”
手里正是那枚玉觹,清回看了一眼秦锡,后者的眼里满是痛苦的神色,她对夏凛的语气便越发不恭了起来,蛮横地从她手里夺过玉觹,道,“好了,你赶紧走吧。”
夏凛转身便走,还未出殿门,又被人拉住了袖子。
她转头,看到秦锡。
“夏凛......”
秦锡似乎有些哽咽,眼眶也红了,只是念出了一个名字,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夏凛慢慢拨开秦锡拽着自己袖子的手,低着头不看她,轻声道,“秦将军,再见。”
夏凛还是走了,秦锡失魂落魄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她依旧什么也做不了。再回头,看到清回满是憎恶地看着她。
“她很快就要出嫁了,你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和我在一起?你死心吧,生生世世,你也只能跟我在一起。”说罢,清回狠狠地把手中的药碗扔在地上,药碗应声而碎,一如秦锡支离破碎的心。
夏凛在这天夜里失眠,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秦锡,在看到秦锡与清回拥吻的画面的时候,她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心里发酸的冒泡,嫉妒、羡慕,还有恨。
她恨秦锡把自己带来这个世界,她恨秦锡轻而易举的就骗走了她的心,她还恨秦锡骗走了自己的心之后,却又快速抽身,只把自己留在早已荒芜的境地。
她早已没有了自我,一切都按着别人规划的路途前进。她回不去,又无法前行,自己把自己桎梏在暗无天日的角落。
就这样吧,出嫁,远走高飞,然后重新开始。
她突然觉得周身气压一沉,于是猛地睁开眼,却看见面前多了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她惊恐的大叫出声,却又被那人捂住了口鼻。
“是我......”那人道。
夏凛听出她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杏目微嗔地瞪着面前那个人。
“你来做什么?”
那人把面罩摘下来,趁着微弱的月光,夏凛看清楚了她的脸,确实是秦锡。
秦锡没有回答她,只是狠狠地把她抱在了怀里,拼命地吮吸着她身上幽香的气息,熟悉的发丝缠绕,久未的触感,一切都令她怀念。她想她,想得快要疯掉了。
“你......”
夏凛刚出口一个字,却又被那人用唇堵住了嘴,未说完的话都埋在了吻里,只剩下了急促而迫切的喘息声。
像是长久压抑的yù_wàng终于被释放,又像是干柴堆里被扔了一根火柴。秦锡啃噬着她柔软香甜的唇瓣,吮吸着光滑无骨的舌尖,只恨不得一口一口把她吃到肚子里,再也不和她分开。
那样的急迫,牙齿相撞发出细微的声响,两人的呼吸越发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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