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寒的忽然离席引起在场宾客纷纷议论:“你们听说了没有,这叶家小祖宗拒婚多年为何会答应这桩婚事?”
“难道不是因为公孙小姐貌若天仙,他们郎才妾意?”
“非也非也,据我所知,叶小公子在外宅金屋藏娇,听闻那美人乃风尘之人,出身烟花之地。叶小公子沉迷美色,竟要将那美人纳做妾!叶家是何身份,岂能容那不洁之人登堂入室?哎…也是这叶家老太君拗不过亲孙,便只得各退一步,只要叶小公子答应成婚,便同意他纳妾之请。”
听到大家窃窃私语谈论着叶惊寒的fēng_liú韵事,程文轩只觉自己可笑又可悲,就连叶惊寒这样的衣冠qín_shòu,斯文败类都能为了心念之人与家中谈条件,自己却因净水被迫失贞而耿耿于怀,眼睁睁的任由他在火坑中忍受煎熬自生自灭。
“净水,若能寻得到你,我定不负你,不会再叫他人侮辱于你。”程文轩口中喃喃,人已伏在桌上再无动作。
再说这今晚的新郎官叶惊寒听得下人禀报,道那养在私宅即将临盆的美人午后不慎滑倒,生产迫在眉睫,但今日是叶惊寒的大喜之日,不便打扰,下人们便只是请了产婆,哪知那美人遇上难产,如今在生死边缘徘徊,下人们不敢耽搁只能急急前来禀报。
叶惊寒此前从未入过产房,他不知是否所有生产之人都如柳净水这般…这般令他恐惧。那昔日温润清雅之人如今浑身湿透狼狈地躺在床上,他白到透明的肌肤下青色血管尤为显眼,下唇已被他自己咬的血肉模糊,口中被塞了软木扔不能阻止唇角不断流下缕缕鲜红。他虚弱地躺在那里,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只双眼微阖,轻颤的睫毛证明着他不是一具尸体。早已赶到的大夫正在为他推腹,那几欲被撑破的肚皮不时蠕动着,无力大张的双腿间一片血污,一盆盆血水刺痛了叶惊寒的双眼,他摇晃着身体只觉一阵眩晕。身旁有侍女慌忙扶住他:“公子,产房污秽,奴婢扶您出去吧!”说着将叶惊寒扶了出去。
叶惊寒扶着门前廊柱低头喘息,他望着自己大红喜服只觉阵阵寒意涌上心头。胡乱将衣服撕扯下来扔向一边,定了定心神叶惊寒回身进房。柳净水依旧如死人般毫无生气地任人摆布着,他慌忙调转视线一把揪住那老大夫领口冷冷质问道:“他是不是快死了?!”
老大夫拭了拭满头大汗,道:“这位公子上一次生产后未能好好调养身子,如今根基虚弱,孩子体位不正,再加今日跌倒时便破了羊水,到了此时只能干生,这一个时辰之内若还是生不出,怕是凶多吉少…”
话未落音,只见柳净水忽然抬起上半身一阵用力,随即便软软倒回床上,他的下身又涌出几股血水,衬着他惨白肤色甚是骇人。震动中柳净水口中软木掉落,他蠕动着咬破的嘴唇似是在言语。叶惊寒凑上前去仔细聆听,方才听到他在反反复复叫着一人之名,文轩!
那日程文轩被叶府下人搀扶进产房时仍有些酒醉不醒,当他看清房内情形时,只觉自己此刻身处人间炼狱,酒便醒了大半。他不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记得柳净水那张惨白的,毫无生气的脸。那一夜,他死死握紧对方冰冷无力的手,做好了生死相随的打算,直到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打破了一夜的兵荒马乱。
柳净水断断续续昏睡半月方才清醒,程文轩便不假他人之手陪伴在榻旁伺候。一次柳净水似醒非醒间直望着程文轩的面容半晌才恍惚嘶哑道:“文轩…那夜静安寺之后…到怀上孩子…我…我不曾叫他人碰过身子…你…你莫要嫌弃我…”说罢便复又昏睡过去。
程文轩听后只觉心如刀绞,那时恨他背叛,伤透了自己一片真心,却又不知自己道出无情锋利的话语又伤他几许?
程文轩打了叶惊寒,为柳净水也为自己。其实他更想打的是自己,为柳净水也为他们刚刚出世的女儿。叶惊寒并未还手,他只是冷漠地望着愤怒悔恨的程文轩,不屑道:“他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你程文轩所赐,若不是他生死关头还在叫着你的名字,你以为我会罢手?以我的能力,将他永远养在身边你又能奈我何?”
程文轩对此无言以对,一切皆因他而起,而他除了逃避竟丝毫无所作为。“你说的对,我伤害了净水却只会做个逃避责任的懦夫,但只要净水心中有我,任你是天潢贵胄,我也会将他带回身边。”
数月后,程老爷与程夫人看在孙女的情分上终是同意柳净水进府,只是对外仍只宣称纳妾。然而经历这许多,二人早已将世事看淡,名分并不重要,简单的仪式亦能感受到真情。红烛摇曳中,二人深情互望,眼中皆是感动,虽兜兜转转错过这许久,幸而最终苦尽甘来,破镜重圆。深吻过后,柳净水被程文轩褪去衣袍压倒在床,床第之事于他并不陌生,但对方是程文轩便足以令他羞怯紧张。程文轩知他在床事上多是不堪回忆,便愈加对他小心翼翼,温柔备至。
洞房花烛,红罗暖帐,耳鬓厮磨,一室旖旎,一场性事下来,柳净水虽最终未能出精,但能与心爱之人共结连理,长相厮守已令他深感满足。
睡梦中,柳净水又回到年少之时,私塾窗外青竹苍翠,春风宜人,往日甜蜜如陈酿,情窦初开熏人醉。绚烂春日中,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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