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笑道:「昨天睡够多了。你要一起晨跑吗?」他边说边倒水给手冢和自己。
手冢叹了一口气,喝完水后,道:「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吧。」他不能放不二一个去慢跑,毕竟不二瘦到随时会晕倒手冢都不会太意外。
也果然是手冢跟不二,这么久没见面,还是如往常般的互动及维持着原来的生活习惯。早上用过早饭与盥洗完后,两人又是到了琴房。
「在叶门那边还好吗?」手冢挑眉道。
「咦?国光怎么知道我去叶门?」不二惊讶的反问道。他没跟手冢提过。
手冢道:「你以为我只有跟历史系上的教授交流,就没向其他系拓展人脉吗?」见到不二惊讶的神情,手冢嘴角逸出难以察觉的微笑。
不二飞快思索了一下,苦笑道:「原来是教授们出卖我了。」
不二想起手冢开门见山的第一个问题,便简单的回答手冢,但多少有意隐去了危险的部分。可不二终究小看精通现代史与国际关系的手冢大教授。以手冢的背景知识哪会不晓得也门内战的起因与背景。不过手冢是个好听众,不会插话,顶多针对一些想更了解的地方问几道问题,不二也照答了。
谈罢,手冢温颜道:「没关系,你还能好好的回来就好。」他握着不二冰凉的手,那双很会弹钢琴的手,也救过不少病患的手。
不二本来低着头,闻言,他抬头迎上手冢的目光,湛蓝的双眼明朗发亮,不二温和的笑道:「国光,你还是会让我去吧,如果还有下一次的外勤。」
手冢微微点头,温颜道:「会。但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手冢顿了一顿,又道:「答应我,要好好的回来。」只要不二好好的,就好。
不二灿笑着点头。
因距离不二回哈佛的时间越来越近,两人那些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的决定,差不多要在今年行动。一个感慨流光,一个看透生死。无须言语,仅是默契便能猜透对方想要做什么。
手冢没给不二心理建设的时间,直接带着不二杀回手冢本家,将不二介绍给父母亲跟爷爷。事实上这并非不二第一次到手冢本家,不过要见父母的心情还是不一样。
很意外的,手冢本家对手冢的选择居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反而是手冢被骂说怎么让不二瘦成这样,令手冢望天无语,而不二在一旁灿笑着掩饰尴尬。长辈们十句关心有九句是针对不二,令手冢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手冢本家的人...算了,不二是他的。不二的魅力强大到连不苟言笑的国一爷爷也因为他笑开怀。然而记的最深的,是母亲彩菜的话。
那时手冢彩菜说道:「父母对于孩子的选择多半会同意。光儿,你能找到助儿陪着你,那就好了。另外,助儿,往后光儿也请你多担待些。」早在手冢第一次带不二回本家时,手冢彩菜就全都知道了,只是在等自己的儿子坦白而已。
至于不二本家,因不二的父母亲长年都在国外,而不二又要赶着回美国,实在抽不出可以飞回瑞士的时间,只好用视讯电话。不二父母则对儿子的决定采完全接受的态度,反而叨念不二应该要多花点时间陪着手冢云云,令手冢感动万分,并表示若得空必定登门拜访。面对手冢有礼谦和的样子,不二父母,不二侑璃与不二淑子很是满意。
不二待在日本的最后一天,正好是那个神奇的日子,十月二十九日。对两人重要的日子。
晚饭后,两人收拾碗筷,依旧回到琴房。不二弹奏着钢琴,从肖邦、海登、巴哈、李斯特到手冢最喜欢听不二弹的莫扎特,钢琴奏鸣曲k331,全弹了一轮。
弹罢,不二从琴键上收回手,转身看着手冢。手冢好定力,在不二弹肖邦还能看书看的老僧入定,而且问他他还能立刻分辨不二弹的是什么曲子。其实不二在认识手冢第一年就知道手冢并不是有在听古典音乐的人,不过却在这几年能把重要的音乐家钢琴作品了解透彻,光看书架上的音乐史及传记,与架子上多到需要再订制架子的钢琴专辑,便能明白手冢为了了解不二所弹的是哪首曲子,下了多大的功夫。
听来听去,手冢仍是最喜欢不二初见时弹的莫扎特那首k331,初见即喜欢,像是他对他、以及他对他的情感一般。没有为什么,不曾变过,始终如一。
不二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那个...国光,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他决定打断手冢在书本上的认真。
手冢抬起头来,目光柔和的看着不二,温颜道:「请说。」他放下书本,缓缓的走向不二。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七年。
不二微笑道:「我放弃了日本国籍。但因为我有美国国籍跟瑞士国籍,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找时间...登...咦?国光?」令不二讶异的是,走到他面前的手冢,突然单膝跪地,不二止住话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手冢。
聪明如手冢,哪会不晓得不二要说什么,他笑着打断不二,说道:「这个应该要由我来说。周助,你愿意在今后的日子,陪着我度过吗?」他边说,从口袋拿出一只首饰盒,打开是一对雕工细致而典雅的银戒,他轻轻的拿起不二的左手,在他的无名指上套上比较小围的那只戒指,又道:「周助愿意帮我戴上另一只吗?」
不二笑着为手冢戴上。
手冢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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