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嘛姬发?
姬发烦躁地推倒堆积如山的奏章,斥退宫人,往后花园走去了。
近半年的局势变换得太快,他有些心力交瘁。
先是纣王和妲己双双死于摘星楼,殷郊继位,颁布了纣王的罪己诏,下旨赦免六百路诸侯的反叛,接着又派出闻仲大军压境,继续镇压西岐‘叛乱’。闻仲请来截教十天君布下的十绝阵,真是让西岐半步也动不得。
相父姜尚被落魂阵咒出魂魄险些身死,幸而得阐教南极仙翁与赤精子相助把人给救了回来,但也只剩了一魂一魄,浑浑噩噩,保住性命罢了。后又来了十二金仙意欲破阵,没料到却折了八人进去。
然后便是进退两难,僵持不下。
姬发在后花园的草地上,抱起一只兔子轻轻抚摸,心中焦灼之感不觉消散了。
“兄长……”若是你还在,你是不是会比姬发做得更好?若是你还在……
“若伊还在,如何?”
姬发拔剑指着突然出现的身影,厉声呵斥:“是谁?”
“不重要,回答吾的问题吧。”从月光疏漏的树影下转出一名身着白衣的道人,笑容浅淡,臂弯里扑腾着两只毛茸茸的兔子。
“你,放下兄长!”姬发用剑指着白衣道人,剑锋纹丝不动。
“勇气可嘉,以凡人之躯拿剑威胁修士。这段时日,仙家手段还不够让汝警惕?”白衣道人说着,放走了两只兔子。他看着兔子蹦蹦跳跳逃到姬发脚边,不禁笑了一下。
也许是察觉到白衣道人并无恶意,姬发也放下剑,并因自己的鲁莽举动冷汗横生。是啊,仙家手段,他见到的仙人还不够多?一个冒犯就被打杀的人他也见得不少了。
“仙人恕罪,是孤鲁莽。”
“无事。吾只是好奇。”
“孤的兄长吗?”姬发苦笑,眼底带着几丝悲哀,“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是……”没有好报。当年十里长亭相送,杏林柳堤,谁料竟是永诀。
“汝恨吗?”
“什么?请仙人明示。”
白衣道人缓缓说道:“比如,汝父之虚伪。”随着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齿间脱出,他看到姬发的脸色瞬间变了,但下一刻又挂上勉强的笑容,难看的很。
“怎么会,家父生性仁慈,品行高洁……”
“那么伊对汝兄长如何评价?”白衣道人歪着头摸了摸下巴。
不遵父训,自恃骄拗,不知从权,又失打点,德薄才庸,不顺天时,是以……自取其死。而他食子肉,乃是从权。*
“父王对百姓,甚至是路边枯骨,都比对兄长更好。”良久,姬发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汝倒是诚恳,也罢。”白衣道人击一下掌,“出来吧,伯邑考。”
“什么?”姬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不然怎么会听见一个死人的名字?但从树丛中走出来的人却让他浑身上下都颤抖起来。
来人衣着华贵却披头散发,他扶着树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眼神却很清很亮。
“发儿。”伯邑考朝姬发伸出手。
姬发直接跑过去抱住他。
“哥?哥?”姬发的声音特别轻,也特别茫然。
“我在。”伯邑考摸摸姬发的头,柔声道,“我在。”
姬发眼角湿润:“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活了?”
伯邑考长叹:“自我死后,因心有愤恨,魂魄在商宫徘徊不去,浑浑噩噩不知多少时日。直到商宫崩塌,才突然清醒过来,偶遇仙人,得以再造身躯……”说着,他转过头去寻找白衣道人的身影。
月送清辉,树摇影动,悄无一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天道死板平淡的声音传入鸿钧耳中。
发疯嘛,想到什么做什么。
鸿钧来到西岐山封神台,将封神榜又挂了回去。负责引导魂魄上榜的清福神站在一边,战战兢兢。
你在破坏天数。
我在为你想要的进化铺路。
……天道沉默了一会儿。何意?
此方世界,只能按照所谓‘天数’,如同固定了的程序一般行走在时间线上,对吧?
没错。
那么作为外来者的我打破天数,就相当于创造了变数。从此以后,你自由了。
九成可能,天数不存,洪荒崩灭。你没有想过吗。
一成几率,还不够吗?浩瀚宇宙中无数星球,能有生命诞生的又有多少?进化,本来就是搏取亿万分之一的几率。
你是观察者。
怎样?
你不是执行者。
我做了,超出职责了,那又如何?
鸿钧微笑,等了一会儿,天道没有回应。
天道不会被他气得话都不会回了吧?但这确实是他心中所想。
盘古死后的一万八千年,他坐在他的肩膀上,眼见耳闻都是缔之虚回响的洪荒未来。
龙凤初劫,巫妖之战,封神之争,阐截决裂……
这样被死死定好的,没有一丝变化的未来,他不想再看。
鸿钧在封神台上坐了整整一夜,望着月亮出神。
当天际曙光初现,两军森严对峙的战场突然传遍了悠扬琴声。
金红色的凤凰穿透云层,和曙光一起徐徐落到商军阵前,那端坐抚琴的人身侧。
西岐的王侧耳细听,屈指击剑相和。
凤凰引颈长鸣,声唳于天。
天空中落下一阵阵火雨。
十绝阵,破。
☆、决裂嘛兄弟?
周军主帐中,阐教普贤慈航等仙,二郎神哪吒等一干战将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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