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们已经听到我们说话了。”王杰希说。
全体冷场,那边叶修咳嗽了一声。
“干啥呢?磨磨蹭蹭的,前面又没鬼。”叶修在黑地里拍了拍手,“来来,小朋友们不要怕,手拉着手,大胆地往前走!”
“滚滚滚!说的好像我们是胆小才不敢过来似的,我就说,就不该担心踩到你们,不,是不该担心吓到你们,弄出个生理障碍多不好,亏我们还等了那么长时间,难得的好心都白费了!没有大队人马直接开过来踩死你们,我已经后悔了我告诉你……”黄少天一长串说完把自己憋得不轻,赶紧换气,“我去我去,这里为什么没有放两条鳄鱼?败笔啊,投诉啊!”
“黄少你适可而止,别开地图炮,一会还要下水呢!”这是被垃圾话余波扫到的战友。
“老叶你自己旁边不就有鬼……”张佳乐说。
“是啊有一个,你过来,保证吓不死你。”李轩揉着太阳穴站起来,他都给噎了一下,这笑话冷得可以。
叶修的手电光柱扫过这群人,几个背着包的不说,肖时钦侧过身半架着个人,后者扶着他的肩站着,两个人刚刚能挤下。算一算,人数正好是十二个,不多不少。
“你们把张新杰也给带过来了?”叶修问。
他的口气很随意,听不出责难或不满,回去翻行李的三个人互看一眼,却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我自己要求来的。”张新杰说,“我尝试了一下,只要动作幅度不大,扶着墙走几步会引起疼痛,但并不会造成伤口撕裂。我告诉他们,如果不帮忙,我就自己走过来。”
狠,真狠。以张新杰说一是一的个性,他说要走过来,没人相信他做不到。
不少人扶额,同情地望着肖时钦、唐昊和黄少天。肖时钦没能说服他,或许叶修可以?
“走不过来呢?”叶修问。
“那就用爬的。”张新杰实事求是。
太狠了……叶修都忍不住流下了几滴冷汗。
“你是犯病了,还是一个人留守怕了?”叶修一点不客气,这话被他扔给了机械般严慎缜密,所有人中失误最少的张新杰,“还没到拼命的时候呢,瞎逞什么强。”
“不是逞强。”张新杰条理分明地说,“我从肖时钦那里了解到具体情况,可选的道路只有一条,接下来的重心无疑要向此处转移。根据他们三个对青石路的描述,这样整齐且宽度一致,石头材质和颜色也不同于周围环境的路,天然生成的概率几乎没有,理应是人工开凿的。这条路的终点可能是出口,可能连接着某种真相,于理来说,与其漫无目的四下探寻,我们必然要先将这条路走过一遍,如果这最大的希望断绝,才能再开始寻找别的出路。问题是,我们没有时间了。”
“怎么讲?”
“我仔细计算了我们剩下的食物和电量储备,尽可能地节省,算上充电宝、备用电池和热能发电机的潜在续航力,我们大约还能维持一周以内的照明,但假如我们每天消耗的体力不变,食物的余量,绝不够我们再支撑两天。”张新杰说。
“而这次冒险再失败的话,我们是否还有余力去撒网追寻,从零开始再分析线索,找到下一个可行性较大的目标,很难保证。”张新杰说,“拼命的时候,已经到了。”
没人说话,那种令人无比厌恶的窒息感又来了。它像一条套在脖子上的无形绞索,时而放松,时而收紧,每当四周静下来、游离纷乱的念头涌进大脑时,它的勒痕就分外清晰。
仿佛身后站满了无数的幽灵,好几个人情不自禁往中间凑了凑,让自己能被叶修的手电光照到。
“你不赞成我跟来,无非是因为我的腿伤,必须有其他人分出精力来协助我,会拖慢行进速度,并且我也不适合下水。”张新杰平淡地说,“我随身带了十二分之一份的食物,如果你安排我在这里留守,我接受,但我不会回到蝙蝠洞。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尝试潜过水洞。”
“不只十二分之一,鉴于前路可能不短,我将剩余的吃的都带来了,我们可以放手去探路。”肖时钦补充,“反正剩的也不多了。”
喻文州和王杰希交换了一个眼色,叶修张口要说什么,张新杰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在此之前,我利用背包、衣物等材料,自己制作了一条绳子,粗略估算,长度应该在十五米以上,连接处都特别加固过。听说水洞里原有一条绳子,你们过去时,可以把我这条绳子也带过去,试试看能不能拴在另一头,形成能借力的绳桥,如果绳长不够,我可以再加长。”他说,“我用胶带和纱布固定住了伤口,再用双层塑料布缠紧,即使受到扯动,也不会大面积撕裂,一两分钟内,水也基本沾不到伤口。依靠手拉绳子,以及水流的推进力,我一个人应该足以通过水道。”
他一句句说着,不失其严谨本色,其他人默默听着,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也不知有几人为之动容。
就像在记者会上做赛后分析,一贯的清晰,准确,富有逻辑,但仅针对当下问题。游水有困难?那就想办法去解决。伤口沾水有风险?那就采取措施将风险降到最低。除此之外,众人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情绪波动。
认识这些年,熟不熟的都算是朋友了,没人会当张新杰是累赘,也不会抱怨和不耐烦。在这里,大家本就是相互扶持,谁都随时可能需要别人的帮助。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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