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阻隔了阳光的进入,只有些微的光从缝隙里透进来,洒在床单上,洒在高城的脸上。
冰冷彻骨的感觉贯彻了高城的整个心,过分渴望阳光的照射。
不顾自己手上还扎着针,高城挣扎着侧过身,一只手使劲的去够床边的窗帘。
手在不停的哆嗦着,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可右手上了的针头和胸口的伤限制了高城的行动,高城的额头上已经铺满了一层细汗,左胸口的伤口一抽一抽得疼着,些微的血丝从伤口中冒了出来,并有着扩大的趋势,纱布已经有了些红色。
冷笑一声,手继续往前伸去,这点痛算什么,比这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痛自己都熬过来了,这能算得了什么。
明明就差一点了,就差那一个指头的距离了,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高城伏在床上喘着气,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右手上的针头,毫不由于的一把将它给扯掉,不顾自己手上在流血,转身一把将窗帘拉开,顿时满室充满了太阳的味道,高城闭着眼享受着阳光照耀在脸上带来的温暖,自己渴望多时的温暖。
鲜血从手上的针眼里不断的流出来,染红了床单,也染红了进门的人的眼。
“高城,你干什么?!”袁朗满心欢喜的抱着一个保温瓶的从高城的家赶过来,却没想到开门看到的确是一幅血淋淋的画面。
高城听到声音转回头,突然就笑了,真好,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原来这不是自己的梦。
急急忙忙放下手里的保温瓶,袁朗立刻按了床头的急救铃,一把抓过高城流血的手,拿过手帕按在伤口上,看着雪白的手帕被染成了红色,袁朗的手不住的颤抖着,紧咬着双唇,双眼通红。
不一会医生来了,替高城处理好以后,又好生叮嘱了袁朗一番后走了。
袁朗坐在高城床边,看着高城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傻乐,心里很不是一个滋味。
“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拔针头了,说说吧,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袁朗的语气很无奈,细心的替高城擦掉额头上的汗说。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房间太暗了。”高城笑着说。
袁朗的手停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不久前心理专家对他说过的话,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怎么就忘了不能让他一个人呆在黑暗的环境里呢?高城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创伤,要治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回到以前那个活蹦乱跳,天天向上的猴子呢?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的眼睛里重新出现那种夺人心神的眼神呢?高城,我该怎么做。
“保温瓶里的是什么?”高城看着床头柜上的保温瓶问,手一直紧紧地握着袁朗的手从未放开过。
“噢,是我帮你熬得鸡汤,刚才一乱,差点把它给忘了。”袁朗看了看保温瓶后说。
“鸡汤?油不啦叽的,我不喝。”高城一脸的厌恶。
“不油,一点也不油,不信你尝尝。”袁朗笑着说,起身要去拿保温瓶,没成想自己的手被高城紧紧握住,抽了抽,没抽开,于是抬眼去看高城。
高城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那啥,我不想喝喝那什么什么鸡汤,你别忙了,坐下来陪陪我呗。”
“可是再不喝就凉了。”袁朗坐在高城床边,反手握住高城的手,给他想要得安全感,这也是袁朗这段时间照顾高城得出的心得。
“那就不喝了。”高城感觉一股暖流从手心流向自己的心口,暖洋洋的感觉充满了全身,不想放开这种温暖的感觉,一刻也不想放过。
伸出空着的手将高城轻轻的揽进怀里,抚摸着高城的后背说:“我不会走的,不会消失的,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高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袁朗的手握的更紧了,挪了挪,将自己整个窝进袁朗的怀里,贪恋着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温暖,很害怕,很害怕这一切这是自己做的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只能紧紧的抓住他,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感觉。
“我不会走的,那个鸡汤是我花了三四个小时帮你熬得,好歹喝一点,你身体里的蛊毒刚拔除,还很虚弱,你太瘦了,要好好补补。”袁朗摸着高城的背说。
高城抬眼看向袁朗,袁朗脸上一脸的诚恳。“那就喝点呗。”
袁朗将高城扶靠在床头,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副餐具,用手摸了摸保温瓶,有点凉了,转身倒出一碗到微波炉里去加热,一分钟后,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从微波炉里被端了出来。
“来,尝尝。”袁朗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高城嘴边。
高城红着脸,别扭的说:“老子自己来,整的娘么唧唧的干啥玩意。”
“我想喂你嘛,来,张嘴。”袁朗很妖孽的说,看着高城的脸越来越红很是开心。
勺子又往高城的嘴边送了送,看着高城别扭的撇撇嘴,然后乖乖的低头喝下,袁朗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鸡汤特有的甜美滋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一点点地油腻感也没有,伸长脖子看了看那碗鸡汤,连一小片油花都没有。
“我说不油吧,来,再喝一口。”说着有舀了一勺汤送过去。
“那个黑不隆冬的东西是什么呀?”咽下口里的汤,高城看着汤碗里一小块一小块的黑色物体说。
“是灵芝,对你身体好的。”说着袁朗舀了一块灵芝送到高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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