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真是日理万机啊。”
“谢谢夸奖。”
这两人你来我往跟说相声似的,袁朗他们听了都觉得好笑。
“拓连长,今天是周末,你们师侦营有什么安排啊?”齐桓问道。
拓永刚喝着汤想了一下,“礼堂里放电影。”
“什么片子?”
“《兄弟连》。”
能容纳600多人的大礼堂今天上坐率不是很高,除了大部分一连的官兵和三中队的队员,其它连队的人来得都比较少,后面一半的位子都是空的。
《兄弟连》拓永刚从上中学时就看过,到如今少说也有二十遍了,再好看的片子看多了也腻味,但是集体活动他这当连长的不露头说不过去。影片开始半个小时,拓永刚就坐不住了,他环顾四周,战士们都看得很认真,可三中队那边估计一半人都快睡着了。a大队训练强度之大他是领教过的,偷得浮生半日闲,不睡才怪!
拓永刚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往外走,路过三中队的席位,他也不知道要找什么,眼睛就那么一扫,袁朗不在。
“二十七。”
昏暗中有人在叫他,拓永刚一听就知道是吴哲,他和成才坐在离众人五排座位的位置。拓永刚摸过去,靠着吴哲坐下。
“你们俩怎么坐这么远?”
“方便睡觉呗,坐近了太吵。”
拓永刚失笑,“你们三中队在前面也是睡倒了一片,既然都不想看哪干嘛还要过来?”
吴哲幽怨地叹了叹气,“你以为我们愿意?还不是那个烂人,说是要让我们从影片中感受一下什么叫空降兵,顺便补一补在诺曼底大空降xx周年记念日没做的功课。”
拓永刚作义愤填膺状,“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就是。”吴哲和成才异口同声,继而三人都笑了起来,为了不吵着其他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哎,四十二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成才用下巴点一点前面的战友,“他说没看过这电影,想看。坐头排呢。”
银幕上e连的新兵们正准备从飞机上往下跳,苏贝尔上尉害怕得一头冷汗脸色青白……
吴哲说:“二十七,你第一次跳伞的时候心里什么感觉?”
拓永刚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跟着前面的同学往下一跳,忽忽悠悠迷迷糊糊地就下来了。”
“你不害怕?”
“没来得及。”
“去你的吧——”吴哲和成才嗤之以鼻。
拓永刚笑着说:“其实啊,这跳伞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尤其是像这电影上的圆伞。你只管往外跳,保持离机姿势,其它的他什么都不用管,真的。”
吴哲有些无奈,“二十七,一说起跳伞你就像个教官了。”
“职业习惯?!”拓永刚笑得有点干。
吴哲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很认真地说:“二十七,你变了很多。”
“大家都一样,你,四十一,四十二,都在变。”拓永刚吁了一口气,“说实在的,我以前以为就你的脾气就算是撑到了最后也不可能留在a大队呢。”
“你算是猜对了,当时我还真的不想留下来。”
“那后来又是为什么决定留下了?”
“因为我们队长。”
“……”拓永刚有点不明白。
吴哲把一年前在评估会上跟袁朗一番针锋相对的辨论和袁朗交钥匙的往事说了一遍,“……刚开始也只是要强,想要找出一个驳倒他的理由。可是渐渐地我发现a大队非常适合我,而我也越来越喜欢这支强悍、灵动的部队,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
拓永刚舒展手臂搭在椅背上,说:“a大队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每一个进出过的人背后都有一段故事啊。”
吴哲抖了一下,“二十七,你突然间变得这么文艺,我极其不习惯。”
拓永刚装腔作势,“人家也是有感而发,你就多担待嘛。”
“肉麻!”
俩人笑作一团,声音有点大,前面的战友回过头瞧了他们一眼,俩人赶紧收声。
成才低着头,闷闷地说:“二十七,我一直觉得我很对不起你。”
拓永刚笑道:“四十一,你对我做了什么了让你对我这么心怀愧疚?”
吴哲说:“他偷看了你皇帝的新装。”
“我靠!枉我二十五年来一直守身如玉,原以为守得好好的,没想到,我的清白早就被你给毁了。四十一,你得为我负责!”拓永刚的语气甚是委屈,就差涕泪交流了。吴哲捂着肚子笑得不行,又不能笑出声,瞥得他满脸通红。
成才哭笑不得,“没有的事,你别听锄头胡说八道。”
拓永刚呵呵直乐,“哪又是为了什么?”
成才一下一下地绞着手,说:“那天要是我拦着你,不让你跟队长斗气,你可能不会离开a大队。”
拓永刚没料到成才会说这个,笑容像冻住了似的僵在脸上,低气压瞬间笼罩了三人,场面出现了几秒钟的冷场。拓永刚笑一笑,伸手越过吴哲拍拍成才的肩,说:“四十一,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那件事怎么算也算不到你的头上,就我当时的那个情绪,那个状态别说是你,就是十头牛也不可能拉得住我。从我进a大队的第一天开始,我肚子里就憋着一团火,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那样子被人践踏过自尊,更何况又不是我自己哭着喊着要去a大队的,他们凭什么那样对待我?那团火在里面越烧越旺,爆炸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很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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