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欧潜香?你也认识她吗?”
王营新问。杨黄梨好像稍微好点了,至少她的眼眶红得不那么可怕了,眼泪也能够落下来了,而不是在焦灼中腐蚀眼球。
“是的,认识。或许她本来很温柔,可是已经……”
她无力地往侧边倒在了地上,眼泪换了个方向,划出一个弧形。“我不知道,我还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可是她肯定已经疯掉了,你要是看到她就会明白……”
“我不看到她都能明白。”
王营新为了和杨黄梨讲话,也躺了下来。“告诉我吧?出了什么事?欧潜香这人我可太熟了。”
“真的吗。”黄梨低低地说,“你认识她吗?”
“认识,从脸到心,都认识。”王营新颇为老成地答道。她看着杨黄梨,“她现在在哪儿?”
“在监狱里。”
“监狱?”王营新又是一声干笑,“她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进去了啊……不过她犯什么事我都不吃惊。”
“画地为牢,自我放逐。”杨黄梨回答,“那是一个没有光明的地方。那个监狱,很适合她。”
“正常的监狱吗?还是……还是什么……”王营新思考着什么词恰当,“是禁锢什么的?”
“禁锢一切啊。”
杨黄梨闭上了眼睛。王营新“嗷”一声,“你别再对我发射能量了……我心脏不好,真的很疼……”
“要不我带你去看吧?真的很悲伤。心要不疼是不可能的。”
她站了起来,动了动脖子,王营新抬头看着她的面容,说不上来原因地一阵焦虑。
衣服被汗水湿透后咸咸的,王营新闻着那种咸味也站了起来。“你如果能带我找到欧潜香就真的谢谢你了……”
“不要谢我。我快要受不了了。”黄梨捂住耳朵,绝望地摇着头。王营新这才注意到她指甲上黑色的都是血,开始她还以为是很酷的指甲油……
我们将要去很远的地方。那儿充满着令人兴奋的东西。我的神经在突突地跳动着。未知的一切是命运。我会遇到让我着迷的美丽的人。那一定是我的命运。那一定会发生的。
王营新和季亘跟着杨黄梨往前走。杨黄梨表情抑郁,王营新问她,“我们去哪儿呢?”
“这个城市的中心,监狱。”杨黄梨呼吸困难般哼了一声,“监狱就是整个城市的中心。这象征着束缚,无法挣脱的禁锢……”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是什么都知道的,可是很投入地玩着这个游戏的人。”
杨黄梨说话的声音有她特殊的气质。那种气质就让人觉得很压抑,王营新追问她,“为什么你会什么都知道啊?”
“不知道,我也在想为什么要选中我担任这个角色?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忘记掉这是个游戏。真相在嘲笑我,嘲笑我只是一个笨蛋而已……”
“哦,那我们是同一战线的,我也是笨蛋。”王营新非常友好地搭住黄梨的肩膀,“说说吧真相是什么?我的真相是喜欢上了没有真心的她。”
王营新偷偷地往身后指。季亘就在她身后,“你呢?你也有喜欢的人吗?”
“是啊……和欧潜香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黄梨颤抖了一下。王营新惊了,“……你们是情敌啊?”
“关键是那个女孩是个戏剧天才。她演戏比谁都要在行。我一直知道她只是在演戏可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这是假的,她真的让我很感动我喜欢她喜欢到都要疯了……可是我知道这一切是假的,我怎么办,我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沉迷,我现在爱上她了可是这其实什么都不算,这样的弄假成真对于那个女孩来说应该是对她演技的肯定吧。我恨她,她让我变成了白痴……”
黄梨激动地说。王营新觉得自己听懂了一半,“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司徒逐委。”杨黄梨咬牙切齿,“逐委我恨你……”
“到底怎么回事呢?”王营新很想知道在这件事中欧潜香扮演了什么角色,“欧潜香跟她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她是欧潜香的对手。比赛项目是爱情。”杨黄梨的眼泪灰败地落下来,“司徒逐委和我是一个学校的。我们在进入分野之后收到了一封信。因为我们当时在一起所以就一起看了那封信……你知道吗司徒逐委在学校里是话剧社的?”
“不……呃,你先说信里写了什么。”
王营新才不管司徒逐委是话剧社的还是画剧社的,问黄梨,“信里写着什么?”
“信是写给我们两人的,开头就是‘致参赛选手司徒逐委与杨黄梨’……”
黄梨的皮肤有点凉。王营新搭着她的肩膀,觉得自己有点像在欺负弱小者。黄梨对于往事的追忆十分痛苦,因为这是真相在坏笑着戳她的心窝。“信里说,欧潜香是一个施虐症患者……”
“啥?信里真的这么写?”王营新一惊,“信是谁写的?”
“是主考官写的。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黄梨恍恍惚惚地说下去,“因为欧潜香是一个施虐症患者,和她竞争的司徒逐委必须扮演成受虐症患者……我也忘了有没有患者这个词吧……反正给司徒逐委的提示就是这样的。而给我的那部分提示是关于芳烈的。信里提到芳烈是一个内向的人,但在比赛中会一反常态变成……变成虐待动物的不良少女。信里还有对于分野赛场的一些介绍……我看完信对司徒逐委说既然已经有了提示,我们就去找各自的对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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