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闻也不躲,呵呵地仰头望着方鼎,厚着脸皮地说道:“本来给你个惊喜,还真把大爷惹急了。”
“没脸没皮!”方鼎狠声道,蹲下身子去敲曹闻的头,“让你四处跑,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白痴!”
曹闻捂着后脑勺站了起来:“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食物都在我这儿,你一定饿死了,咱们烧饭吧!嘿,雨停了,我去拣点柴火回来。”
“不用!你就在原地等着,哪儿也不许去。”方鼎啃着烧饼去找干叶子和树枝。虽然刚下过雨,但是林子够密,总能寻到勉强生活的材料。
“辛苦了!”曹闻心安理得地盘腿坐在树下,笑嘻嘻地摇着手臂。
方鼎远远回头瞧了一眼,只觉出了恨极的无奈,等把事办完了,看他怎幺收拾这个小鬼!
第三章 传说不可信
待方鼎捡了干树枝枯树叶回来,两人找了个空地,开始烧火做饭。
“关于尸蛇村,有个古老的传说。”曹闻放低了声音说道,头发打下的阴影埋着他的眼睛,却掩饰不住一闪而过的阴光。
神神叨叨讲故事的曹闻,就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身的气质都变了。
“一百年前,或者二百年前,当然,也许是五百年前,嗯……总之,很久很久以前,在今云南省西部与缅甸交界的山林里,有一个古老的族群,据说是蛇神的后人。他们默默地繁衍生息,严禁与外界接触,直到——也许是命中注定吧——一个外人闯了进来。
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并没有按照族规被处死,不知使出了什幺招数,居然从被捕的囚犯一跃成为了族长的恋人。几年后,所有人,尤其是族长,一厢情愿地以为他已经成为自己的一员,对他放松了警惕。
狡猾的男人趁机逃之夭夭,族长四处派人找寻无果,可半年后,男人居然主动回来了,身后带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壮年人,目标只有一个:蛇族的宝藏。最后,族群十之七八都没了,族长也和入侵者同归于尽。他死后葬在水潭下,部分幸存的族人一直留在那里,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尸蛇村。”
“胡说八道!亏你也信。”方鼎嘲讽地笑了笑,骨节分明的大手继续摆弄方便面的调味包,把蔬菜包挑到一旁,大大咧咧地往锅汤中放入肉酱和盐粉,毫不介意一半都撒到外面了。
“咳咳咳!”曹闻不小心吸入了大量辛辣的末子,大幅度地咳嗽起来,呲牙咧嘴、面容扭曲,险些扯坏了年轻的脸皮。他捂着嘴,手指着方鼎的胸膛,口齿不清地控诉,“你,你成心的!咳咳咳咳咳……”
方鼎一边吮吸指头沾上的调料粉,一边不留情面地斥道:“当然是故意的,什幺也堵不上你的嘴!”
吃过简单的晚饭,曹闻早早的趴在睡袋里,听那呼呼的动静,肯定睡熟了。迟迟未睡的方鼎皱着眉头,在明亮与黑暗交织的篝火旁静静坐着,掏出烟吸了一口,在身体短暂放松的时刻,看着袅袅青烟徐徐升入黑洞洞的暮色中。
他想到了很多,从过去到现在,初中时候他喜欢一个叫琤琤的女孩儿,不算漂亮,但是特别白净,眼睛很黑,安安静静的。她的优点实在乏善可陈,但是仅凭刚刚几点,足够方鼎回忆一辈子。后来他正正经经处了个对象,对象名叫李桂琴,虽然名字土,但是个极为多变的奇女子,时而漂亮时而丑陋,时而肥胖时而骨瘦,从牵手到分手经历了三年,方鼎也没记清她的长相。
其实方鼎在恋爱方面非常独特,他对于相貌并不敏感,偏信闻香识女人,少女琤琤的味道是酸酸的橙子味,因为她课间都在掰着皮吃橙子,百变桂琴的味道是甜蜜的巧克力,因为她平时嘴里一直衔着各式各样的巧克力。
方鼎不用看,闻上去就能把她们从人群里扒拉出来。
思绪跳到现在,方鼎傻笑了一下,一截烟灰簌簌地掉下来。一面之缘的陆瞻也有味道,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并非转自外界的,温暖的味道。
当他的手贴上来的时候,那种味道终于具体成了一股力量,那是一种天然的吸引,像重力一样不可抗拒,勾引着盘踞在内心的冲动和yù_wàng,让人不由得想躲避,却又心惊胆战地期待着靠近。
幸亏相处的时间短暂,方鼎害怕万一吸多了陆瞻的味道,会让他管不住自己,心和身体都挣扎着要失控。
一根烟抽完,方鼎把陆瞻的衣服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来,仔细的看了看,鼻子凑上去闻闻,已经冷了。重新叠好放回去,他干脆把包当做枕头,压在脑袋下。
方鼎当晚虽然睡得不踏实,但总算得到了休息。第二天,他和曹闻踏上了找寻的路程。由于食物有限,如果一周内仍然找不到任何尸蛇村的蛛丝马迹,他们就返程回乡。曹闻的态度终于端正了许多,不再笑闹打趣,一路上睁大了眼睛,不时地停下来拨拉花花草草,仿佛真能问出点什幺。
方鼎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问陆瞻一句,他瞧着是当地人,兴许知道些门道呢!
“看,龙蛇草!”曹闻撅着屁股喊道。方鼎三两步赶上前,弯下腰仔细地打量半天,只见曹闻手底下长着一株病歪歪的细丝状泛黄小草,瞧上去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曹闻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讲解:“别看它长相一般,其实是上等的草药,对于治疗疑难杂症有奇效,只长在尸蛇村附近,不能移植到其他地方,可谓有价无市。”
“你确定尸蛇村就在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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