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炭……炭笔作的画实在新奇,就好像那人从画里走出来的。”宇文兢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真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大概都比较猎奇。
陶醉如此想着。
“这个叫做素描。怎么,感兴趣?”不会是想学吧!陶醉看他一双眸子的幽光。
宇文兢摆摆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夫人,你可就饶了我吧!这种风雅的玩意儿,玩玩就好,我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都花在这上面,太浪费了。”宇文兢并不介意露出自己花花公子的作派,事实上,他有这个资格。
他唯一的优点也就在这里了。陶醉欣赏着他的坦诚,把被风吹到肩膀上的发丝拢到肩后,道:“我也有这种看法。”但是很遗憾,如果不学这个东西,前世的他估计会过得很艰苦。
一向良家子的陶醉表达出这个态度,让绿思有些惊讶。
宇文兢听到他这讨喜的话,大声地笑,手一下不规矩地放在了陶醉的肩膀上,道:“对对对,夫人,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陶醉蹙眉,丹凤眼淡漠。“但是,身不由己。”
宇文兢无法理解。“夫人,此话何解?”
陶醉笑一笑,并不作答。
宇文兢老鸟一只,这时候了也并没有放弃泡美人的想法。
“我很欣赏夫人的素描。若是夫人现在还有空,可否为我画一张。”如果成功,那便是一箭双雕。既满足了新奇,又可以和美人多呆一会儿。
如果宇文兢这话是在陶醉还没有上画馆二楼就说,那么他一定会拒绝。但是眼下,陶醉或许会考虑。毕竟光凭那四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银两,如果他的素描也能卖去,才好。
陶醉道:“宇文公子相邀,我怎么会拒绝。只是……”陶醉咬唇,有点为难。宇文兢问道:“只是什么?”
“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夫人尽管说。”只要不拒绝,那一切都好办。宇文自信地想着。
这么大方。他不是还不好意思了。陶醉如是道:“第一,必须要在画馆当中。第二,我从来就不为人免费作画。”
宇文拍掌,笑道:“没问题。只是,夫人一定要在如意画馆里作画吗?”他倒有更好的去处。
陶醉摇头,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如意画馆门口了,便如他来时般幽静,往来的都是高雅之人。
“最好不要。”他嫣红的唇说出冰冷无情的话来,陶醉然后微微一笑,白衣黑纱,予人一种神秘之感。“既然他们没有欣赏这个眼光,我又何必为难他们看呢?”
宇文兢着迷地看着他,他自信的样子好像凌驾于九天之上,万物都入不了眼的高傲尊贵。
“夫人都这么说了,这如意画馆我以后也不必来了。”宇文兢轻言两语,便把一间在长安有鼎鼎之名的画馆给判了死刑,一直在他们身后静静听着的绿思脸色不怎么好。
“夫人,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就是不知道夫人瞧不瞧得上眼。”难道宇文兢兢说话这么谦虚,陶醉都有些好奇是什么地方了。
“宇文公子说的是——”
宇文兢一字一词地道:“天心雅居。”
天心雅居,最近长安新兴而炙手可热的画馆。陶醉曾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说过,这个天心雅居的创办者在幕后的身份十分高贵,甚至于就有人说,它背后的老板就是摄政王爷。
陶醉有些猜测着,不会就是眼前这位。
虽然不知这位宇文的字是什么,但是以他的作派,又挂着皇族的姓,简单不哪里去。
陶醉道:“这个画馆我最近听说过,大多是溢美之词,不过从没去看看,也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宇文兢这时说的话,带着点维护。“非常好你要是去看了,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的。”虽然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思,但是绝对不错。
宇文兢闲着无聊,和他的那帮贵族老爷们办了这么个风雅的地方,主要还是讨他哥哥摄政王宇文业的开心。
阳光正好,也不是很热。门前客如流水,来去匆匆。柳腰瘦,垂细叶,青青又一岸。
陶醉若有画笔,定会画下。
陶醉出来时,乘了洛府里的马车。他问道:“天心雅居离这里有多远。”
宇文兢道:“不远,也在这朱雀街内,往那边走过去就到了。”他随手指着一座拱月形的石桥。
这初夏,日头正好,洒在身上也暖洋洋的。陶醉提议道:“宇文公子,既然也不远,不如我们走过去?”
宇文兢对这个问题无所谓,既然美人这么说,当然是最大条件满足他了。
宇文兢看了一眼旁边低眉顺眼的绿思,想起了什么,说:“绿思,你就先回去吧!我和夫人有些事要说说。”
陶醉看着他支开人,当然,他觉得有人或者没人,宇文兢都是那个样,也就从来没想过避讳。
但是绿思就不这么想了。最近一年来,他都是王爷跟前最宠爱的人,王爷去什么地方都会带上他。即使王爷对洛夫人这么感兴趣,也是次次都带上了自己。
但现在,王爷却避开了自己。
这是不是说明,他马上就要失宠了?
绿思不甘心地捏起拳头,长袖里无人可以留意。“公子,绿思知道了。”
宇文兢语气温柔地道:“我会尽快地回来的。你好好准备者在落梅居等着我。”
闻言,绿思双颊染上了桃红,眉里眼里的喜色是人就能看出来。“公子。”
“去吧!”宇文兢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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