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鸠歌一连开口说了好几句话,见顾暮谙并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便一溜烟的滑进顾暮谙的袖中,顺着路线重新盘回到了他的脖子上。
“难不成真的像那群人说的?”祝鸠歌的声音戏谑,“难怪难怪,你这么经常受伤,身体少说疤痕也是有个几道,可你这身体竟然光滑细腻,没有半分瑕疵。”
“闭嘴。”原本只想要凝神休息片刻的顾暮谙见祝鸠歌越说越口无遮拦,忍不住叫停他。
“怎么,这时候愿意理睬我了?我偏不停下。”
顾暮谙伸手抓祝鸠歌,想要将他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下来,谁知祝鸠歌像个泥鳅似的躲进了他的衣领中四处游动。
顾暮谙无奈,松开抓着绷带的手,牙齿咬着一边的纱布给自己的手臂包扎好,这祝鸠歌的厚脸皮总是喜欢嘴上逞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该习惯了。
祝鸠歌又见顾暮谙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大摇大摆地重新探出头来,这个时候才开始打量起顾暮谙的房间。
这四面白墙的休息室里只有一个对外的窗户,他顺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发现这夜色已经沉了下来,这时间不早了,剩余的也是一件家具都没有,空空如也。只有几个伤药零散的摆放在角落里,还有几件散在顾暮谙的脚边上。
见状祝鸠歌忍不住啧啧了两声,“你家大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既把你塑造什么感官都和人类一样,又什么也不给你,你这满身伤难道要在地上躺一个晚上?这研究所里的其他几个家伙的待遇好像都比你这里好的多。”
祝鸠歌想起自己在进来之前扫过的那几个人,就是等级最低的家伙手臂上也挂着高级的武器防身,“你家那位是和谁打了赌,看是不是能在几年之内就将你玩废?”
顾暮谙的闻言顿了顿,随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顾暮谙身上的伤这次都是被人下了死手,这谁都看的出来,祝鸠歌开始以为这个家伙什么符咒法器全都不用是不屑去用。不过倒也是真的厉害,每一次引伊万库帕斯毫无败绩倒也只有顾暮谙了。
谁知道他居然只有一把普通的剑,连个其他的法器都没有,要是让外面那群人听见了,岂不是个个目瞪口呆。
“怎么?我还以为你早就这么认为了呢?”察觉到顾暮谙细微的动作,祝鸠歌继续说道:“不如你放弃你家大人,做我的手下,我保证让你比在这里窝囊的好活千万倍,名声也好听。”
祝鸠歌的声音悠哉仿佛笃定顾暮谙会同意似的,一圈一圈地绕着他的脖子。
“不用了。”顾暮谙开口道。
回答他的是祝鸠歌的一声嗤笑,“奴性。”
“迟早我会丢下你的。”顾暮谙面无表情,好像随口一提似的用的是极其漫不经心的口气。
“没有这一天,我还要靠着你给我恢复人身呢,除了我恢复的那一天,不然我缠你一辈子。”祝鸠歌也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口气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
②
在这里,凌晨的街上照旧是人满为患。
阿比盖尔戴着鸭舌帽,叼着根没有点着的烟穿插在人流量极大的巷子里,几步就越过了那些拥挤的人群,轻车熟路地回到他工作的店里。
右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左手的两根手指夹着烟一屁股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脚便翘到了茶几上,顺手解开里面衬衫的几颗扣子,将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身体上出现了奇怪的变化,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多大变化,但内里总感觉有火在燃烧,闷的发慌。
阿比盖尔从来不抽烟,他很讨厌烟点着了之后的味道,但是却喜欢闻烟草味,所以时常在自己身上备着,这股奇怪劲儿就蔓延到了烟卷上,他发现自己的指间冒出了一簇小火苗,点燃了烟。
在等待今晚的第一个客人的同时,转着手里的烟,将帽檐压的更低,思量着这些天的事情。
阿比盖尔是牛郎店的工作者,从晚上工作到凌晨,男女不忌,生意几乎就是在他刚坐下就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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