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治,我和你之间,只有你跟我走。”
“可是你现在有他。”山本正治一指横山英吉喝道。
“我说过,我和他没事。”
“你对着他笑,你和他说话,你为他护刀,而且你竟然让他看你的身体,都如此了还能说和他没有事情发生吗?”
“山本正治!”横山英吉沉喝一声:“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给我出去。”
“横山英吉,你不要在这惺惺作态,你以为我不在国内就不知道你的事情吗?你可是在我们大日本帝国军队中出了名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呢。什么正人君子,只不过是因为根本不喜欢女人。你知不知道在背后有多少人口沫横飞的议论你?”
横山英吉冷笑:“我无须知道。”
孟君寒来到山本正治面前说:“正治,不要吵了,我陪你过去。”
“我不用你陪,你陪他好了。”山本正治赌气地说。
“正治,我和你没有多少时间了,既然太君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那也用不着遮遮掩掩了,这几天我都会陪着你。”孟君寒将山本正治拥在怀里说。
山本正治还想挣脱,可是孟君寒紧紧的抱着他,不容他挣脱。山本正治轻轻叹息一声,闭目不语。
横山英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这也太蒙太奇了吧,山本正治是现行犯,孟君寒是嫌疑犯,本来都应该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可是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两个罪犯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旁若无人,反客为主,莫明其妙。
横山英吉把目光移向屋外,看着那似乎不会停歇的雪,内心莫名烦躁起来:外面的雪怎么不会停啊?真是令人烦死了。
老天好像听到横山英吉的声音,在他来到孟古镇第三天的时候雪停了,他也一早起来去视察兵营。
雪太大,士兵们都无所事事。天气太冷,也没有人主动问他要做些什么,人人都想躲藏在营地里好好的避避寒。
而横山英吉的心里也一片空,该做什么呢?他要抓的人应该就是孟君寒,人就在眼前,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了,好像也用不着搔扰孟古镇的居民,可是心里为什么总觉得不自在呢?就这么轻易的看到对手,就这么轻易的将对手拿下,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
那个家伙现在在做什么?横山英吉不期然的在想。
山本正治和孟君寒此时正躺在暖暖的被窝里谈话呢。
“君寒,我再问你一次,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你跟我说真心话。”山本正治认真的看着孟君寒说。
“什么真心话?”
“我知道你在横山英吉面前不好说要我救你,但是现在我想听你说真话,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我来救你?”
孟君寒叹了一口气说:“正治,我原本是可以离开的,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原本是可以跟着车队离开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离开?”
“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而这件事对于我来说是非做不可。”
“有什么事情比得过你的命?”
“有,这件事比我的生命还重要,所以我才决定留下来;因为知道留下来会凶多吉少,所以才无论如何都要劫走横山英吉送来的物资,也算是我最后一次为国尽忠。我们的国家从此以后就算没有了我,也会有更多的仁人志士赴汤蹈火去抗击侵略者。可是如果这次的心愿无法达成,那会是我一生的遗憾。”
山本正治久久的看着孟君寒缓缓道:“那么你到底要达成什么样的心愿?”
“正治,你不要管了,这件事不是你能处理的。我只要你相信我是爱你的,无论怎么样我都没有玩弄过你。”
山本正治冷笑数声道:“如果心地坦荡,岂不是事无不可对人言?可是你如此隐诲,要我如何信你?”
孟君寒凝望着山本正治,看着山本正治依然充满敌意的怀疑眼神,也只能轻叹一声,他不想再把力气耗费在向情人做解释的事情上,因为他没有时间了,耗不起。
“君寒,你真的不说了吗?”山本正治的脸色也变得阴沉。
孟君寒从被窝里爬出来穿上外衣,回头看了一眼山本正治,拉开门走了出去。直到走出十步之遥的距离,房内传出陶瓷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孟君寒再一次叹息,但却没有回头,大踏步离开了山本正治的住所。
横山英吉在军营里接到从日本东京发过来的绝密电报,这份电报只有他自己才懂得翻译,如果不是事情实在关系重大,日本内阁绝不会发出这样的电报给他的。
电报的命令是这样的:将山本正治秘密处决,遗体归葬京都。至于孟君寒,则要让他公开发表亲日言论,写悔过感言,则可视若同胞,既往不咎。如若不从,则公开正法,以儆效尤。
这份电报,让横山英吉深感意外,更觉惶恐不安,竟有冰凉彻骨之感。忽然间觉得如果就此处决山本正治,似乎自己的生命也会走入尽头。山本正治到底是何许人,天皇陛下竟不许他活在人世?山本正治到底是何许人,一旦死去真能令国内风平浪静?若然国内因他之死而暗涌如潮,执行内阁密令的横山英吉会不会成为内阁推卸责任的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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