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查看,鞋子长短大小都与足印对得上,陆子宸的嫌疑又放大了一倍。
“不!天底下多的是同尺寸的脚,你们不能凭这个就断定我是凶手!”
陆子宸疯了似的大吼大叫,青脸转为红脸,爬出一条条蠕动的筋脉。
贺兰雪用巴掌治他的疯病,打得他鼻血从两行化作一片,恶狠狠道:“你还有脸喊冤,人不是你杀的,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大家都到了就你不在?!”
听了她的话,陆子宸醍醐灌顶地醒悟了,又惊又怒瞪着她:“我明白了,是你这婆娘使的奸计!刚刚在西面小树林里吓唬我,害我迟到,好诬陷我杀了师父,你好毒的伎俩!”
“还敢血口喷人,我先杀了你!”
贺兰雪三尸暴跳,夺下淳于安手中的匕首刺向陆子宸,想是气昏了头,准头竟现偏差,第一下被陆子宸躲过,再出手又教蓝奉蝶擒住手腕。
“先等等,此事有古怪。”
蓝奉蝶沉静的目光仿佛冰盖封锁急流,镇住贺兰雪后轻轻移向陆子宸。
“刚才我们在屋里听到陆先生的叫喊声,声音距此一里开外,而我们进入木屋时那凶手刚走不久,陆先生不会武功,脚力不快,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跑出那么远的距离。我想还是先仔细问清楚,他在案发时都干了什么。”
陆子宸岂不知他是来为自己伸冤的?跳脚哭嚷:“还是蓝教主英明,我本来顾及同门情谊和自身颜面不忍说出这些丑事,但性命攸关之际也顾不得许多了。”
使劲指一指贺兰雪,恨道:“诸位有所不知,这女人生性淫、荡,从我入门起就多方勾引,我陆子宸不敢以君子自居,却也做不出败坏门风的下作事,一直百般回绝,想是逆了她的意,让她起了杀心。刚才迟到的原因是当时我正在树林里与一位女子幽会,那女子是位江湖游侠,名叫红樱,与我相好年余,时常偷偷潜入清音阁找我。她爱穿红衣红裙,轻功尤其高明,前夜赵少侠看到的红衣女鬼就是她。我怕师父误会她是不灭宗的奸细,对其不利,劝她先到外面躲一阵子,话说到一半,这婆娘突然出现,说我与敌私通,要到师父跟前告状。我一时间慌极了,叫红樱快跑,然后拼命追这婆娘,求她别说出去。她勾着我跑来跑去,最后一忽而不见了,我又漫转着找了她许久,后来便遇见了商少侠和赵少侠。”
贺兰雪气得变貌变色,连骂他胡说,陆子宸不怕她打断,坚持一口气讲完,向淳于安求告:“大师兄,师父的死定是她一手策划的,你常在外面不知道,贺兰雪早恨透了师父,一心想杀死他老人家。”
迷阵一个接一个,淳于安有些错愕。
“此话怎讲?”
陆子宸再无顾虑地朝贺兰雪释放蝎眼蛇口。
“她恨师父常年逼、奸她,骂师父是无德老畜生,早晚要杀了他。”
大言耸听,几位客人都怔愣变色,独商荣有过亲身经历,率先信了这件骇闻。
贺兰雪花容扭曲,癫狂战栗,拼命朝陆子宸扑击,陆子宸灵敏地躲到陈抟身后,继续为自己辩护。
“我和红樱姑娘才在林中相见,那边地上还留有我们的脚印,不信我领你们去看!”
恩师遇害,真凶不明,案情容不得半点马虎。淳于安亲手制住贺兰雪,仍请商荣赵霁挟住陆子宸,一行人飞驰来到他说的树林。
这林子平时人迹罕至,昨夜一场豪雨,泥地上的旧痕都被冲刷殆尽,若有脚印留下,必是今天上半日的。
“你们看,就在这儿!”
陆子宸指着一处空地,兴奋得如同发现宝藏。
众人小心靠近,见那里果有一片新鲜足迹,形状一大一小,大的应是陆子宸的,小的那个不足五寸,小巧玲珑,确是女子的鞋码。
“红樱和我在这儿聊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然后那淫、妇就出现了!”
他指着左上方的树丫说贺兰雪当时就站在那棵树上威胁他,随后又从树上跑开了。
淳于安暂时收下他的辩白和证据,转而质问贺兰雪:“师妹,今天你为何也迟到了?师父死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贺兰雪的目光像抖松了的雪团,落下一些慌惚的碎渣。
“我在房内梳妆,想到今日场合隆重,正该精心打扮,一上午都在挑衣裳,不知不觉误了时辰。”
“谁能证明你在房里?”
“这可不巧,谷中没有女仆,我的居所向来无人,进出都没人瞧见。”
“那小师弟说刚才你和他在这里见过面,可有其事?”
“那都是他胡说的!我从未来过这里,更没见过他说的那个红衣女子!”
两种说辞,只有一方连接真相,甄别判断须得慎之又慎。
淳于安点住贺兰雪穴道,命人将她和陆子宸分别押入清音阁看管,回头置办师父的后事。他和其余人回来落梅居时,苗素已先一步返回,正蹲在宇文渊的尸体旁查看,见了他们将宇文渊的右手轻轻放回到他身侧,脸上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悲伤的根须。
赵霁早知这丫头狠心,才和宇文渊做了四年师徒,又非常来常往,这冷酷态度很符合她的性格,上前招呼:“又轮到你这位女诸葛出山断案了,快分析分析,那对男女谁是真正的凶手?”
苗素双肩微微一耸,笑道:“真抱歉,这事我一时管不了。”
“为什么?”
“我伤心师父,心魂迷乱,想不了别的事。”
“骗谁呢,你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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