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不过司空摘星,倒是能信得过陆小凤,”叶孤城瞥了张无惮一眼,稍一犹豫还是补充道,“也算信得过你。既然张教主担保了,我这就回去。”
“慢走,不送了。”张无惮一拱手,见他轻飘飘踩着树枝飞走了,摇头道,“耽误事儿了。”
幸好也没耽搁太久,他斜跳下树,顺着那副将驶走的路追击而去,后发先至,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这一人一马。
张无惮并不着急,尾随着他一路到了大都附近,在郊外方才将人一掌击毙,搜了一遍身,摸出了七王爷所写的那封信,手一震碎成齑粉,又将那人的尸首处理干净了。
倒是马匹是西域进贡的好马,民间不能得,一瞧就是七王爷为了属下速去速回,将自己的心爱之马下赐了。张无惮没舍得弄死,收拾掉马蹄印记,骑着回红巾教驻地了。
这一来一回间,又是小半月过去,待张无惮回了九龙湖,一股脑收到了司空摘星八封回信。
他拆开来简单看了看,见这猴精没提盗取金库之事儿,也没问,确认他和陆小凤两两平安,没让叶孤城宰了下酒,就顺手放到一边了。
倒是这匹马真合他心意,张无惮在驻地中溜达了一圈,惹红了无数将领的眼睛,方才嘿嘿道:“近日徐大哥连番大捷,这马就赠与你了!”
徐达受宠若惊,瞧瞧这马,实在舍不得往外推,咬了咬牙方道:“此乃教主心爱之物,属下怎敢夺人所好?”
张无惮笑道:“我赶路都是使轻功,不着急时寻常马匹也够用,用这等好马实在是白瞎了。宝马赠英雄,你莫要推辞了。”这马给徐达正合适,他连打胜仗不说,又没有同七王爷对上,不怕七王爷认出来。
徐达坚辞不授,还是左右将领都劝了几句,他方才连连道谢收下了,拉拉缰绳顺顺马鬃,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后世男人玩车玩表玩游艇,古代男人玩马玩兵器,尤其军中男儿,最喜好马。张无惮见他这么喜欢,那几分不舍之情也就淡了。
不过骑过这宝马后,他再骑别的马匹,总觉得不大对味,四下无人时跟封弓影合计道:“我该同义父提议,波斯总教都给咱们打怕了,不能白打呀,让他们每年进贡宝马来,咱们把中原的土特产返还,双方互通有无,两厢便宜。”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了,许多后世常见的作物如玉米、甘薯、辣椒等好似都是明代时才从外国引进的。张无惮历史不好,压根不知道具体是哪国传来的,待这边腾出手来,可得派人去外国找找。
封弓影对这等事儿从来不置一词,趁机道:“教主,这四五日来,谢教主先后召集了鹰王、青翼蝠王、五散人上光明顶,不知所为何事。”
“还有这等事儿?这还是义父继位后第一次发教主令吧?”张无惮想想,近来江湖和朝廷都风平浪静,连平南王军饷丢失之事都只在小范围内流传,何况五散人都到场了,怎么还不见有人来叫他?
不过他对谢逊信任度够高,这个不是亲爹胜似亲爹,不会故意把他排挤在外,不叫他去,可能的理由有很多,他就不费脑子多想了。
这事儿张无惮在脑中过了一遭就不再理会了,安心经营红巾教。他又在此地住了两个多月,七王爷领兵能力一般,不说让朱元璋、汤和等人打得丢盔弃甲也相去不远,估摸着撑上三个月就得班师回朝。
派出去的副将迟迟未归,他自然是知道出事儿了,派人顺着马匹的痕迹一路追踪,发现追到了大都郊外就不见了。七王爷又让人在西郊地毯式搜索,挖出了一副新尸体,盔甲、马匹等物都不见了踪影,尸体的面部也被毁掉了。
七王爷已经认定这人正是自己的副将,为保险起见还是命仵作验尸,证明是被武林高手一掌劈断心脉而亡的,又说这人右腿有两处增生,曾经断过两次,又指出身上其余伤疤,皆同他副将对上了。
七王爷震怒,要是副将出了军营就死还罢了,但这分明是副将到了大都附近,才被汝阳王府的眼线探知,对方生怕事情败露,这才匆匆将人杀死,再毁尸灭迹的。
“皇城近旁,天子脚下,还有人敢行事这般猖狂?”他气得浑身发抖,摔了最喜欢的一套功夫茶具,怒道,“回朝,本王亲向皇上禀明此事,他要杀,来杀我好了!”
幕僚站在一旁,唯有诺诺应是,心中暗道人家不是没来杀你,不是杀了没成吗?就这几天,陆陆续续还有人试图潜入军营,幸赖高手云集,未让他们得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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