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会有鲜花和星光
叹息和希望
和那大街上
浓密的树下情人的笑语
还会响起钢琴的声音
就像这寂静的夜晚常有的情景
可在我住过的窗口
不再会有人默默地倾听
“是西班牙的胡安《我不再归去》,你家乡的歌。”我转过头看向约瑟,他的唇色苍白,“这是一个亡灵的歌,他在怀念过去。”诗人解释“真可悲对不对,再没人看得到他,时间流逝,被遗忘,被埋葬。就像从没活过。”
“可他爱过啊,”tony的声音传来,“你没发现吗?他爱的人会怀念他,他并不可悲,你太消极了。”诗人不再言语,倒是医生喋喋不休不停,vivi彻底醒了过来,开始和医生争论关于该不该把时间花费在睡觉这个问题上。我坐在前排tony旁边,看微弱的暖阳照在他金色的发丝上,我忽然问他,就像十年前的晚上,
“如果我变成一只僵尸,你会不会杀了我?”
地铁在夜色穿梭,黑色的城市仍旧一片灯火辉煌,人类看似仍旧生生不息,而薇薇安知道,在看不见的城市夹隙,有数不清的强大生物与之共存。
就像医生。
皇后街区226号,薇薇安又对了一遍门牌号才小心翼翼的敲门,鎏金的大理石台阶一尘不染,薇薇安低头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她有些惴惴不安。再次按下门铃,她听到一双长筒靴子的声音抨击地板轻快地跑来,门开了一条小缝。
“你找谁?”露出头的女孩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褐色的鬈发和缀满珠宝的公主裙,一双眼睛是大大的宝石绿。她的声音极其稚嫩清脆,宛如圣歌。
“啊,我是《时代》的特约记者,请问这是格雷医生家吗?”薇薇安忙问。
女孩微微偏了偏头瞅了薇薇安一会,然后极其响亮的回头大喊“爸爸,有人找!”
然后她又转过头,仍旧只开了一条小缝,“那么,你是他新的女朋友吗?”
今天早上我竟然忘记了tony最喜欢的颜色,我记不清是灰色还是宝石蓝,以前那些烂熟于心的他的小爱好慢慢流出了我的记忆,我不在乎忘记我的家乡我的名字,可我最害怕忘记他。于是我今早又问了他一遍,那时vivi在一旁让他帮忙扣内衣的肩带,我开着车他往后转了几次,欲言又止,然后我终于问,
“嘿tony,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宝石蓝。”他答,专心致志的低头扣肩带,“为什么想到这个?我记得你十年前就知道了。”
“没,随便问问。”开车的右手开始僵硬,我忽然停下车,“换人开吧,我有些累。”
医生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稍稍摇头,坐进后排的位子,拿起日记和笔。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告诉你我染上尸毒的经过。它发生在一个月前的路易斯安娜州,那时我们踏上旅途才不久,大约有三个星期,那时我们遇见vony也还没有爱上她,虽然我已看出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是一个中短篇,各位大大,时间变化比较灵活,应该可以跟上吧
☆、5
vivi是那种很地道的美国妞。那天tony开着车行驶在漫长的洲际公路,我在一旁有些昏昏欲睡。远远望见一身鲜艳的红色,她穿鲜红色的呢子裙,蹬着一双黑色的长筒靴,红色的波浪卷上落满了雪花,她的身边立着一个巨大的棕色行李箱,手高高招着,脸蛋冻得红扑扑的,煞是好看。tony后来说,也许那就是一见钟情。当时我没有说话,心里揪着疼。很傻,我总以为他并不是认真的,你想,我们当了十八年朋友,十三岁互相打过一次手/枪,十五岁酒后接过一次吻,十八岁他失恋那天我们做第一次爱。我想男人之间是不需要承诺的吧,我不是女人,当然不会要他负责之类的鬼话,我以为vivi会是所有他的那些前女友,无疾而终,可这次我错了,错的离谱。
曾有人说,当一个浪荡的花花公子真的爱上一个女人时,并不是那个女人如何魅力,而是因为他刚好想要安定下来,而那个女人就出现在最合适的时机罢了。
回想遇见僵尸的那天很是灰暗。小餐馆的卫生很差,我从卫生间出来,瞥见vony鸡肉卷吃,天知道tony对鸡肉无比反感,那要归功于十四岁那年我们亲眼看见一只小鸡仔被对面的高个子男生活活按到水池里淹死,我记得那天tony为此哭了好久,然后他再也不吃鸡肉了。
我实在看着那两人的亲昵没了胃口,于是先去车子那边,我看到有人趴在车窗那张望,起先以为是哪个加油站的站员,于是走上去准备拍他的肩膀,
“这位先生……”
我意识到不对,那个人转身极慢,他的肩膀僵硬的过分,可我还不能确定他的级别,若是c级就无碍。忽然我听到vivi极凄厉的尖叫,
“啊!僵尸!僵尸!!他咬人……他吃人……上帝!……”
接着我看到一群僵尸从小餐馆涌出,他们只有眼白,我知道那是一群a级僵尸,混有b级,甚至在最后还瞥见了一只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c级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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