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该是水星。”顾清孟道,“星球巧克力,本来想明天见面给你,当个小礼物。”
林星何头一探,啊呜一口把巧克力吃进嘴里,嚼了两下,道:“好吃,有夹心。”
一个吃光了,林星何貌似无意地扫过盒子里剩余的九个夹心巧克力星球,舔舔嘴唇,表情像只贪奶的幼猫似的:“还想吃。”
生怕牙医哥哥不让,林星何强调道:“吃甜的人心情好。”
顾清孟莞尔,把散发着甜香气息的盒子整个放在林星何腿上,道:“那就吃到你心情好。”
于是,三分钟不到,一整个巧克力的太阳系都进了林星何的肚子。
“收拾一下,准备休息。”顾清孟抬手捏捏林星何的脸蛋,“好好刷牙。”
“好。”林星何乖乖应着,从顾清孟腿上翻下来。
他穿着一件特别宽松的大t恤和同样宽松的大裤衩,这一身就是他平时在家睡觉穿的,约等于睡衣,衣服宽大,显得人更清瘦,好像一条手臂就能揽住。
顾清孟看得眼热,起身从后面抱住他,道:“一起。”
林星何披着一条人型披风,从客厅挪到主卧的浴室。
浴室的洗手台上摆着两人份的洗漱用具,一支牙刷还没拆封,挂勾左侧的白毛巾崭新崭新,两管牙膏,一管用了一半,一管还饱满着,看起来没被挤过。
“我已经准备好让你来住了。”顾清孟像只撒娇的大型犬,用脸庞蹭着林星何的肩膀与脖子。
林星何心底暖融融的,脸一侧,又轻又快地亲了顾清孟一下,随即迅速没话找话道:“我们牙膏分开用?”
顾清孟不答,抚着被林星何亲了一下的面颊,道:“你主动亲我,难得。”
完全抓住了重点!
林星何羞成一团:“……”
“这是你专用的。”顾清孟两指夹起那管牙膏,“是我针对你的牙齿问题给你选的。”
都是小事,但件件都很暖心。
林星何接过,唇角柔软地翘着,今晚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洗手台台面挺宽,两人并肩站着一点儿也不挤,一个直起身刷牙,一个占着水龙头洗脸,有种老夫老妻式的默契,林星何察觉到这气氛的含义,镜子里的面颊缓缓烧了起来。
洗漱完毕,林星何正往浴室外走,却被顾清孟一把捞回来,道:“刷得干净吗?牙医哥哥检查。”
林星何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很解风情地微微仰起脸,闭上眼,脸蛋愈发绯红,紧接着,四瓣嘴唇贴合到一起。
顾清孟想着林星何未必有心情,本来只想简单地亲近一下,却没料到今晚的小星星意外的软糯热情放得开,许是阻碍越大,越急着想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和顾清孟的关系,最后,两人一路从浴室检查到卧室的大床上,地板上皱巴巴地散落着几件衣服……
……
接下来的几天,林星何都住在顾清孟家。
早晨,顾清孟做一点简单的早餐,烤面包片、牛奶、煎蛋和水果,吃完,顾清孟去诊所,林星何在家里看书玩电脑;中午,林星何去诊所找顾清孟,两人一起在诊所附近吃饭,吃完午饭林星何自己回家,顾清孟继续工作;晚上,自由约会时间,在街上闲荡、看电影、打台球,或是一起宅在家里玩电脑,林星何把自己玩了近一年的网游安利给顾清孟,顾清孟建了个治疗门派的新号,将治病救人理念贯彻到二次元,有一搭没一搭地陪林星何玩着……炎热的夏日一天天溜走,两人间的相处温馨默契,越来越有老夫老妻的既视感,仿佛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这些天,林妈妈联系过林星何几次,有时破口大骂,有时放软态度说如果林星何迷途知返他们可以当成一切没发生过,但林星何态度极其决绝,林妈妈软硬兼施,全不奏效,攻势渐渐弱了下去。
另一边,林舒窈一直在努力劝说父母,顾清孟也常常登门拜访。
起初,林星何父母根本不让顾清孟进门,也不接顾清孟的电话,顾清孟不恼火,也不流露出挫败,只在门口安静地等,一副温良恭谨的模样。
他这么来林家当了几天门神,来来往往的邻居都看在眼里,林星何父母顶不住压力,只能沉着脸、硬着头皮放他进门。
比起腹黑又极富耐心的顾清孟,林星何父母的战斗力明显不在一个量级,几次交锋,所有的攻击都像水一样,被一块名为顾清孟的海绵温吞无声地吸了进去,而下次再来时,这块海绵又拧干了水,加上林舒窈一直拿旧事向他们施加压力,林星何父母这道防线终于被消磨得溃不成军。
林星何离家一个月后的某天,顾清孟带着他回家了。
家里的气氛没那么剑拔弩张了,看到一个月没见的小儿子,林妈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星何挨着顾清孟在沙发上坐下,林妈妈没说什么,只把一盘切好的西瓜从矮桌上推过去,道:“吃西瓜。”
林爸爸闷头看报纸,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打量他们。
“叔叔,阿姨。”顾清孟叫。
两人依次应了一声,虽说应得不是很亲切,但林星何仍然震惊得如同看到奇迹。
“爸,妈……”林星何小心翼翼地叫了两声。
林妈妈向小儿子投去一瞥,林星何左边坐着顾清孟,右边站着林舒窈,这两人左右护法似的,齐刷刷地盯住了林妈妈,林妈妈眼皮一耷拉,道:“你爸你妈管不了你了,以后你的事儿你自己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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